就聽這時唐清辰突然喊他:“行了,別走了,你也留下。”
容茵正在倒茶。她不好意思接受唐清辰的碧螺春做禮物是一方麵,因為這禮物太貴重,她還不起;可有機會正大光明地喝是另一方麵,有好酒好茶,誰不願意多嚐嚐呢!她聽到唐清辰讓林雋留下,也有些意外地看向兩人。
唐清辰看一眼腕表,說:“距離我和汪老、杜鶴他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現在咱們就來談談,對於汪老今天處理這件事的方式,你們各自有什麼建議。”
對於事情鬧起來的具體原因,林雋也有所耳聞,聽到這兒他搓搓手,覷著容茵的神情說:“這件事的症結,還是在容小姐和汪老兩個人。我們其他人怎麼考慮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的解決方案,能讓容小姐和汪老雙方都滿意。”
唐清辰看向容茵:“我已經把我要說的兩點都說了,輪到你了,不許耍賴。”
容茵並不是性格嬌弱的女孩子,對於杜鶴和唐清辰的勸誡,她不僅全都聽進去了,也在實時反思和比較。可唐清辰實在雷厲風行,半小時的時間全部用來跟她討價還價,壓根不給她多少消化的時間,就來問她糾結的關鍵所在。
容茵深吸一口氣,說:“你之前說,汪老當年很喜歡我媽媽的作品,是真的嗎?”
唐清辰沒想到她以此為切入點,愣了愣,點頭:“是真的,這件事,林雋也多少知道一些。”
林雋眨巴眨巴眼,他覺得他有點跟不上形勢,汪老當年最喜歡最追捧的國內甜品師……還是女的,不就是殷家當年那位……他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剛才杜鶴電話裏跟他解釋事情經過時有點有氣無力,這信息量確實有點大。
聽到自家boss的清咳,林秘書瞬間回神,對著容茵點點頭:“對,是,汪老是殷……殷女士的鐵杆粉絲。”
鐵杆粉絲這個詞,還真不是唐清辰或林雋的杜撰,而是源自汪柏冬某次過年喝高了,當著唐清辰的麵自己說的。後來還因為這件事被唐清辰拿出來說笑過。能讓汪柏冬那麼嚴厲的人鬧出這種笑話來,林雋印象還挺深刻的。
容茵聽到這不禁一笑,她極少露出這樣嘲諷的笑來,神情看起來顯出幾分涼薄:“如果是真的,那他怎麼會不知道,所謂的鮮花冷鮮保存和獨特的雕刻手法,是誰的原創?”
唐清辰和林雋雖然對當時容茵和汪柏冬吵起來的事有所了解,但對於這種細枝末節並不清楚,聽到容茵這樣說,都有一瞬間的沉默。唐清辰幹脆直接問出來。
容茵對此不願意多說,可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有些事不把原委講清,就辯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隻能將當時的情景一一複述,最後說:“汪柏冬如果真對我媽媽的作品那麼關注,就不可能不知道這兩個手法都是她當年獨創。他既然知道這些,允許Fiona那道抹茶杏仁豆腐入選和署名也就算了,他還要在我做的魔方蛋糕上重現這一技法,並且署上殷家人的名字,又是什麼意思?”容茵說著,臉上露出一個鄙薄的笑:“我媽媽的東西被他們盜用這麼多年,現在連我原創的作品也要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