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愛情可以填滿人生的遺憾。然而,製造更多遺憾的。卻偏偏是愛情。
——張愛玲
接下來幾天,甜度和小院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準備食材,這一次多了小石這個幫手,容茵做起活兒來事半功倍,上午十點鍾,清早烘焙的糕點基本已經販售一空。鄰居們和老客人的堅實擁躉是一方麵;另一邊,好友畢羅和唐家那位少公子合夥開辦的餐館正式開業,容茵另雇了個年輕小夥子,每天負責往城裏的餐館送貨。再加上一傳十十傳百,以及孔月旋有意無意在朋友圈的宣傳,甜度的口碑逐漸打開,甜品店的生意一時間達到開業以來的頂峰。
而另一邊,唐氏也在眾人的歡聲鼓舞中真正迎來酒店發展的全盛時期。平成國際電影節完美落幕,組委會和許多出席電影節的大人物都對唐氏讚不絕口。從最細節的服務到食物酒水的品質,再到每一場活動的具體安排和密切銜接,這期間不是沒有出現過問題——這麼大的活動,這麼密集的場次安排,這麼多來自社會各界的名流大腕兒——如果說完全沒有問題和意外,根本是不可能的。可出了問題,如何化解和善後,才真正體現一家酒店的專業和品質。
唐氏借此一躍成為國內酒店行業的翹楚,而他原計劃借此一舉攻進國際市場的計劃也正式拉開帷幕。
唐氏集團上下愈發忙碌,等林雋終於從一堆工作中抽出點時間思考個人問題,時間已經悄然滑向酷暑的8月。
這期間,蘇蘇去找過聶醫生幫忙,可結果令林雋和蘇蘇兩人備受打擊。
聶醫生最近工作清閑,幾乎每周都要去兩趟容茵的甜品小屋。可他從不和跟任何人同往理由是,容茵最近不想見老同學以外的任何朋友。
這句話不僅把林雋撅了回來,連蘇蘇也連帶吃了瓜落兒,搞得她最近每次見到林雋都沒好臉色——見不到容茵也就算了,連聶醫生也趁機跑沒了影兒。換是別人還好,可聶子期對容茵那點意思,就是路邊一隻狗都看得明白清楚。蘇蘇越想越覺得這回虧大了,隻怪林雋想了這麼個餿主意。不僅沒勸回容茵,還把聶子期越推越遠,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和林雋抱怨這句話的時候,就聽林雋不慌不忙地問了句:“所以你這句話的意思,到底誰是夫人?”
蘇蘇語塞半晌,一拍桌子:“這是重點嗎?重點是,再這麼下去,我和老大的‘夫人’眼看就要雙宿雙棲了好嗎!”
林雋笑得淡然,一邊整理文件,一邊說:“容小姐不是那樣的人。”
蘇蘇拿眼睛瞥他:“容小姐是哪種人?”
林雋拿資料夾的手微微停頓,手指在夾子外緣描摹片刻,說:“容小姐不缺男人追求,但她的注意力,向來不在普通的男女之事上。”
蘇蘇悶了片刻,反問了句:“你這意思是說我每天追著聶醫生跑人生境界低嗎?”
林雋失笑:“人生境界低說不上,但你眼光差了點。”
蘇蘇表示不服:“那你說,聶醫生哪不好?”
林雋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他眼睛裏沒有你,就是最明顯的不好。”
蘇蘇愣了愣,半晌沒說話。
正是吃午飯的時候,偌大辦公室除了他們兩人,其他員工要了去了員工餐廳,要麼去酒店內部的咖啡廳小坐。蘇蘇一時無話,林雋也不覺沉悶,繼續整理手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