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更是注意到瑤碧另一側完好無損的臉,細嫩白皙,仿若一朵剛剛綻放的白蓮,在晨霧中煢煢孑立,朦朧而美好。
瑤碧壓製住心中的害怕,有隱隱有些興奮,此刻她已經可以確定了,她會法術,而且是治愈係的法術!而且似乎很厲害!
“你救的我?”他的傷有多重他自是知道,此話雖是問句,語氣卻極為平緩,並不是真的在問瑤碧。
這院子裏就隻有他們二人,方才確實也是她握著自己的手,此刻他的傷也確實痊愈了。想來除了她也不會是別人。
他隻是好奇,她究竟是怎麼救的自己,那麼重的傷,就算是療愈長老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讓他痊愈。
“對......對啊!”有些心虛,畢竟她這個法術她都還沒有研究清楚,她甚至都不確定若是再讓她使用一次還會不會有。
“哼!”輕笑聲傳入耳朵,瑤碧不滿的抬頭看去,卻見麵前的人嘴角含笑,臉上的淩厲此刻盡數斂去,眼中帶著幾縷春風般的和煦,方才還籠罩在身上的肅殺之氣已被朦朧的月色融化,此刻氤氳著一層淡黃的暖意。
瑤碧微愣片刻,卻在那人柔和下來的眼中看到自己左臉上猙獰的蜈蚣,此刻正張牙舞爪的扭動著,整張臉翻騰著一股凶悍淩厲的氣息。
不禁打了個寒顫,瑤碧堪堪避開那人的眼神,眼中的寒意重新覆蓋上來:“這裏是雲霍國的……冷宮,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是誰不重要,不過你既然救了我,我自然欠你一個人情!”那人負手而立,高挑的身影在黑色勁裝的束縛下格外修長
真是個妖孽,要是在現在,妥妥的一線明星。
不過她在遭受欺騙和背叛之後,對於男人已經失去了信任,所以帥哥看兩眼養養眼便罷了,不必往心裏去。她現在首要的是好好活下去。
“不必……”
“你幹什麼?”對方忽然俯身將手伸到她腰間,瑤碧被嚇得一蹦三尺,回過神來卻發現腰間多了一塊玉牌,很小,是一朵雕刻的十分精致的蓮花,剛剛綻放,蓮心處還被未舒展開的花瓣包裹著,蓮花下麵的吊穗不知道是用什麼線編製的,在月光下閃著金色的流光。
這是什麼?
話還沒問出口,遠處傳來一聲哨聲,很是尖銳。但若不仔細聽會以為是寒鴉淒厲的叫聲。男人抬頭看了一眼夜空中升騰起的一顆極小卻極亮的光點,轉身越牆而去。
瑤碧驚訝的看著消失在夜空中的人,對於輕功又有了新的認知。
手中的玉佩溫潤冰涼,握久了便有幾絲暖意,惹得掌心癢癢的。低頭看去,卻發現手中的光暈越來越亮,不禁想起方才那名黑衣男子瞬間自愈的傷,心中激動不已。
“想不啊,在岫雲軒還能見到如此醇厚的療愈聖術,你是什麼人呀?”一道似蕩漾著碧波的柔和聲音響起,軟軟的卻不矯揉。
瑤碧猛然將手中的光暈收起,轉身看向站在水井旁的女子
眼前之人,青衫薄紗,麵色蒼白,杏眼中仿佛剛下過一場杏花雨,透著淡粉的濕潤。潤薄的嘴唇含著笑,笑容卻並未達到眼底。頭發挽了一個簡答的墜雲髻,斜插了一直桃木杏花簪,簡單婉約,氣色雖不太好,卻是個實打實的美人。
之所以會讓瑤碧驚訝,乃是因為她是虛浮在空中的,整個人也是虛妄了,不真實。
心中隱隱有一種猜想,卻不敢下定論。寒風中,身上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雖然已經接受了這個世界的玄幻,瑤碧的心跳還是漏了半拍。一是她想到了以前看過的恐怖片《午夜凶鈴》,貞子就是從井裏爬出來的,而這個女子也是出現在井邊。二是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來這樣一個不祥之地的,所以眼下這個人的出現便讓瑤碧充滿了戒備。
她自然忽略了剛剛那個黑衣男子,畢竟那個黑衣男子看起來是真實的人,而眼前這個人……
那女子掩麵輕笑,聲音很溫柔:“我?我是這岫雲軒的主人羅曉瑩。”
……
腦中電光石火閃過,瑤碧無語極了,還真是什麼事都能遇到,她究竟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呢?
岫雲軒的主人不就是前朝的寵妃嗎?不是後來死在了岫雲軒成了厲鬼嗎?所以現在站在她麵前這個自稱岫雲軒主人的女子就是那個寵妃,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所以她這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