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性格直爽,心思卻是細膩的,直覺如今的年婠大變了樣。
以前的年婠雖然是個非常任性的主,行事從來都隻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做,性格大大咧咧從來都不是這麼細心的人。愛上了一個人,也從來都不考慮後果,直接就衝了上去。卻沒有想到,她遇到了連介那樣的男人,不顧及她的死活,視她的感情如糞土的男人。曾經的年婠是愛連介的,為了他不惜髒了自己的手,到頭來卻落得了如此悲慘的下場。
為了連介,她隻不過是從一個紈絝的太子女,升級到了另一個境界,堪稱是臭名遠揚。
幸好年家的勢力大,把這件事壓了下來,不然年婠恐怕早就不在國內了。
圍繞在年婠身邊的人,幾乎都是同一類,而黎洛詩卻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這也是年婠能答應出來見麵的重要原因之一。
從咖啡廳裏出來,年婠漫步在滿是綠色的草坪上,穿著白色軟底鞋子的年婠,能清晰地感覺到腳下柔軟的觸覺。陽光灑在臉上,暖洋洋的,舒服的想要眯起臉頰。
感覺到腳步聲傳來,驀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白皙俊秀的臉蛋,漆黑的眸子宛如泥潭,與那張臉十分不搭。年婠可惜地蹙了蹙眉,卻發現那雙眼瞬間清澈見底,好似剛剛深邃不過是一個錯覺。
年婠眯著眼睛心中冷笑,又是一個會演戲的。
“對不起,你踩到我的書了。”柔軟的聲音拂過心坎,像是泡過了溫泉一般舒爽,
“可是,你踩到我的心了!”妖嬈的聲音猶如一道色彩斑斕的潘多拉魔音,瞬間穿透男子的心髒,他錯愕的看著麵前嬌小的女人,笑的宛如一個妖精。
他的心,忽然不受控製的亂跳起來。
回到家客廳裏忽然之間多了一個人,年婠的腦子裏自動補充著來人的資料,隨後恍若無人的直接上樓。岑玫尷尬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嫂子,卻怎麼也舍不得說自己的寶貝女兒。
張秀芳好似並沒有察覺到屋內氣氛的尷尬,自顧拉著岑玫道:“岑玫,不是我說你,這孩子要是教不好,以後可就嫁不出去了……”
“舅媽還是操心好自己的兒子比較好。”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張秀發的喋喋不休,岑玫回頭望去,發現是原本該上樓的年婠,正一臉不悅地站在樓梯口。
不知怎地,張秀芳隻覺得那丫頭的眼神邪的很,像極了家裏的老頭子。
“婠婠,不能這樣跟長輩說話。”岑玫不得已開口訓斥女兒,心裏卻是恨的不行,每一次嫂子來女兒都要與她冷戰好長一段時間。
年婠冷冷一笑,“詛咒自己的外甥女嫁不出去的長輩,也能尊重嗎?”
張秀芳的臉一陣黑一陣白,猛地站起身道:“岑玫,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還有沒有把我這個舅媽放在眼裏!”
岑玫一邊拉著嫂子,一臉為難地看著女兒,登時有些不知所措。年婠歎了口氣,她母親就是性子太軟,才總被人欺負著。想必未出嫁之前,沒少受嫂子的氣,嫁了人又要受妯娌的氣。
“舅媽,有求於人不是拿出態度來嗎?你這樣的態度會讓人誤以為你不是來求人的。”年婠不冷不熱的說完,張秀芳頓時不在掙紮,臉色更是愈發的難看起來。
岑玫羞得低下了頭,更覺得對不起女兒。
見張秀芳要發怒,緩步走到她麵前,用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道:“你確定要讓你兒子進監獄嗎?”
張秀芳眼底一片陰沉,卻是怕了年婠,死死地攥著手裏的包包,恨不得把帶子當成年婠把它扯斷。年婠低頭掃了一眼不成樣子的名牌包包,雲淡風輕的說道:“媽,舅媽說她很忙,中午就不留下來吃午飯了。”
岑玫想要開口,見女兒正看著她,隻好點了點頭。張秀芳咬碎了一口銀牙,跺了跺腳,匆忙地離開了年家。她害怕年婠真的多了句嘴,她的寶貝兒子就要進監獄了。
晚飯的時候,岑玫幾次想要問嫂嫂的事情,見女兒態度冷淡,遲遲不敢開口。年至宇心疼媳婦想要開口訓斥女兒幾句,卻被妻子哀求的目光打敗了。
年婠十分愉悅的用過晚餐,起身回房間,準備如何留下來的事情。
開飯店,麻煩事情太多,縱然有老爺子照看著,也會有疏漏,一旦被人鑽了空子,後果不堪設想。既然她想要留下來,並且需要一個合理的借口,她不介意做一點輕鬆的事情。
若說大唐貴女除了吃喝玩樂之外,還能拿得出手的那就是琴棋書畫。與文人騷客來一段完美的邂逅,怎能沒有真才實學。她雖說不是名聲遐邇的大才女,卻也是被武後誇過的女子。
原本的書房沒有多餘的改動,隻在靠窗的位置擺了一張定製的桌子,此刻桌子上擺著文房四寶。年婠大步走去,沉思片刻,便拿起筆龍飛鳳舞的在紙上遊走。
“你說的就是這個?”站在街頭,黎洛詩忽然有種想要逃走的衝動。
年婠微笑著點點頭,“你不覺得這裏的地價很便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