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廠房外雜草足有半人高,生了鏽的鐵門搖搖欲墜,咯咯吱吱發出的聲音饒人心煩。
“二爺,還留著一口氣呢。”
廠房上的排風扇費力地轉動著,扇葉轉過間隙,有光漏進來,使得這昏暗空間裏的光,忽明忽暗,詭異的很。
“還有一口氣,那怎麼著才好呢?”破舊的辦公椅上,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一個漂亮男人。
他麵色青白,略顯病態,但卻眉眼俊逸無雙流露出些痞氣。整個一現世林黛玉模樣,病懨懨,卻又造作的很。
他抖掉身上的繩索,抬起纖長,骨節分明的雙手放在眼下細細瞧了瞧,“我這細皮嫩肉的嬌貴身子,險些被他們綁壞。”
地上的人動彈不得,隻能悶哼一聲。
“阿莫,廠房外有幾條英俊的大狼狗是不是?”他聲音沉而輕緩,陰森中透著點孟浪。
阿莫扯了扯嘴角。外麵那哪兒是英俊的大狼狗,那幾條惡狗渾身肮臭,毛都禿了沒幾根,滿臉癩瘡。
醜絕了!
“二爺,那幾條狗,確實……英俊的很。”阿莫不敢忤逆他,違心回答,
漂亮男人把那雙長腿交疊在一起,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黑耀般的雙眼散發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精光。
“那就把這幾個醜八怪扔出去喂……哦,不對,不是喂狗,是與狗好好培養一番感情。他們兄弟見麵,一定都高興壞了吧?”
他抬眸,廠房堅硬的水泥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苟延殘喘的人,沒有一個不是瞪著眼滿心憎恨的。
唯獨他跟個嬌貴主一樣,端坐著。明明是被綁架,現在卻一副自己是綁匪的架勢。
“二爺,萬一他們把你的身份說出去……”阿莫有些擔憂。
“說出去?說給誰,說給那幾條老狗?那也得有機會才是。”
他言辭譏諷,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那幾個快斷氣的廢物。
他可是陸修嶼,是陸家的二少爺,怎麼會留機會給別人來禍害他?
從來都是他禍害別人,沒有別人禍害自己的道理。雖然他現在每天不得已在陸家裝瘋賣傻,但背地裏,他陸二爺就是最精明腹黑的那個。
另一邊的SAX組織,聽聞這陸家傻二公子被人綁了,對於他們來說,這可是天大的喜訊……啊呸,是天大的肥肉啊!
“老大,確定在這嗎?”幾個穿著緊身黑衣,捆得跟幾根發黑的香蕉一樣的人,縮頭縮腦地問道。
為首的是一個身量窄小的人,同樣是一身黑衣,但她卻穿出了不一樣的氣質。
誰說的人靠衣裳馬靠鞍,這衣裳還是得靠顏值撐啊。
“呸”她吐掉嘴裏的一根狗尾巴草,舒展一下胳膊,身上的骨頭便奇怪的哢哢作響,“當然!”
她,顧簡,SAX組織的老大——喜歡女扮男裝的另類女子。
說到這SAX組織,那可是一個在帝都響當當的存在。他們擅長尋人找物和收集世界各地的消息。
他們來無影去無蹤,行事詭譎,變化莫測。但美中不足,就是組織裏的人都跟這顧老大一樣——財迷。
“那老大,我們要不要衝進去,把那大傻子搶過來?”黑香蕉一號蠢蠢欲動。
“搶!當然搶,長得好看,搶回來給我們老大當媳婦兒也不錯。”另一根黑香蕉嘿嘿笑道。
烏漆嘛黑的臉配上烏漆嘛黑的衣服,大白牙一咧咧,活跟大牙成了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