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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風吹草動。
黑色的越野車裏,坐著一個氣度非凡的男人,眉宇間滿是書卷仙人氣息。
正所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坐在駕駛座,車裏沒開燈,很昏暗,他半躺著身子,閉著眼小憩。
車窗隻開了一條小小的縫兒,有涼風吹進來,撫動他額前的碎發,額間微癢。
懷裏的手機震了震,他睜開狹長好看的眼,看了眼屏幕,來電備注是“小孩兒”。
嘴角下意識彎起。
“喂”清冽低沉的聲音穿過聽筒,到達另一端。
“盛總”小孩兒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聲音軟的像一隻小奶貓。
盛辭嗯了一聲,那邊的小奶貓才又怯怯地開口:“您今晚不回家嗎?”
“不回”
小孩兒似乎有些失望,“哦,那你,明天回來嗎?”
他對她小心翼翼地語氣啞然失笑:“這幾天可能都不回去,你照顧好自己。有什麼問題的話,找顧安幫你解決。”
溫柔得體,儒雅隨和,這就是帝都盛家的公子爺的一貫風格。
小孩兒還是乖乖地哦了一聲,猶豫片刻,說了句晚安,就掛斷了電話。
總得來說,這個叫時溫念的小孩兒,還是很乖的。平日裏不吵不鬧,對他言聽計從,性格軟,很好帶。
盛辭一直把她當成孩子帶,而不是當成未婚妻。畢竟,她才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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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醜又被請到了戎海公安局。
“昨天晚上八點半之後,你出去過嗎?”審阿醜的還是那個國字臉警察,叫時茂安。
阿醜坐在問詢室,感覺有些煩躁,他不喜歡來局子裏喝茶。所以對待這裏的人,也不是很友好。
他繃著臉搖頭。
時茂安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撒謊,昨晚你分明出去過,並且去了村口,你去幹什麼了?”
阿醜看著他,一動不動。
“程桀,你要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程桀是阿醜的真名。
“而且,你以前是有過案底的人。”時茂安板著臉,做足了派頭。
程桀還是不動,隻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不耐煩地轉了轉。
他麵前放的有筆和紙。因為不能說話,所以時茂安讓他寫下來。
“我再問你一遍,昨晚八點半,去村口幹什麼了?是不是去了胡三家?”
昨晚胡三死了。死狀慘烈,不忍直視。行凶的人,想必是一個心理素質極強的人,才敢下這麼大的殺手。
阿醜終於有了動作,他雙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眼裏閃著野獸般狠厲的光。他搖頭,否認。
然後終於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句話。
實習警官陳平立馬把那張紙拿給時茂安看,結果,上麵的兩行字,把時茂安氣得差點掀了桌子。
第一行:“口說無憑,你沒有證據。”
“好,你不承認是吧,你等著,等我找到證據,看你認不認!”
第二行:“沒有證據,二十四小時之後,你還是得放了我。”
時茂安讓人看緊阿醜,然後帶著兩個警員出去搜查證據。
胡三昨天剛指認程桀打人,晚上就被滅口,這事未免也太蹊蹺了。
時茂安覺得這件事可能就是程桀幹的。
胡三的家裏全是血,但都是胡三一個人的。
地上的腳印早就被早上報案的幾個村民破壞過,已經很難取證。
屋裏的所有指紋也都是胡三一個人的,看來犯罪嫌疑人可能是帶了手套或者清理過現場。
至於凶器,是一把椅子和一把斷了斧柄的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