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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忽然動了動,陸修嶼睜開眼,啞著嗓子叫了聲哥哥。
顧簡眉間的褶皺忽然被撫平,一雙明眸是萬川柔情。
在此之前,對於多重人格的陸修嶼,她也是有過很多態度思考的。
她以為自己可能從此就會對陸修嶼心存芥蒂,對一個有著許多未知人格的人,防備如狼。
也可能就此和他一別兩寬,管他是誰的兒子,管他跟誰拜過把子。
可偏偏他啞著嗓子,委屈巴巴地叫自己一聲哥哥,顧簡就很沒骨的心軟下來。
真是見了鬼!
“醒了?”她俯身靠近,手指探在他額間,摸了摸。
昨晚還有些發燒,原本今天早上差不多退了,怎麼現在一摸,又有些燙?
顧簡的眉又皺了起來。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有”他雙眼清透,潮潮亮亮,像水裏的珠子,小白兔一般受了委屈的可憐模樣。
真是要了命,明明那麼純的表情,但卻又有些該死的勾人。
這樣一個柔弱楚楚的病美人,讓誰看了都想欺負一把。
“哪裏不舒服?”顧簡的語氣不自覺地軟了下來。
“哥哥,你壓到我的**”
……
顧簡低頭才發現自己一時著急,身子前傾,另一隻手隔著被子剛好壓在他胯下幾寸的地方。
“咳咳”
耳根像是掛了烙鐵一樣發燙,顧簡輕咳兩聲,表麵平靜地收回手,坐下身子。
她真不是故意的!
秦壯拿眼偷瞄,心裏憋著想法,但又不敢表達。
氣氛微妙地停止三秒,床上的病美人開了口:“哥哥,你對我這麼好,如果你想摸的話,我可以給你摸。”
草!
顧簡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抬頭看他。
陸修嶼一本正經,滿臉真誠,語氣發軟:“哥哥,我是認真的。”
顧簡:“……”她當然知道他是認真地在耍流氓。
他耍流氓的時候,沒有一次不是認真的。
他是怎麼做到,用那樣一張天然無害的小臉說出這麼放浪色批的話?
顧簡平複心裏的三千波濤,表麵依舊端著,語氣也生硬了幾分:“你好好躺著,少說話,我去叫醫生給你檢查。”
陸修嶼有些不情願地哦了一聲。
哥哥凶他了,心裏很失落的樣子。
秦壯賊溜溜的目光在他們之間轉了轉,他舔了舔厚嘴唇,不知道心裏在盤算什麼。
他現在的人格,應該就是陸家傻二少爺吧?顧簡心中猜疑。
見他滿臉委屈,顧簡的心又軟了下來:“有些話不能在外麵說,記住沒?”
不是要凶他,是要給他講道理啊。
陸修嶼揚起笑,露出一顆鮮少露麵的小虎牙,乖乖地點頭。
秦壯又偷瞄。
“管好你的眼睛和嘴巴”顧簡一記眼刀過去,語氣與剛才判若兩人。
秦壯躺好,裝死。
醫生是和時茂安一起來的。
為了省時間,醫生做檢查的時候,時茂安在一旁跟顧簡做口供,小桃拿出錄音筆按下錄音鍵。
“昨晚案發之前,你在哪兒?”
顧簡的目光一直在陸修嶼身上,他窩在床上,臉白得像紙,毫無攻擊性地長相,現在有些過分乖巧。
“我在外麵。”
醫生做完了基礎檢查,讓一個護士給他紮輸液針。
時茂安顯然不滿意她的回答:“在外麵做什麼?”
小護士看到陸修嶼那張又純又欲的桃花臉,心裏小鹿亂撞,拿針的手不受控製地微微發抖。
陸修嶼像一隻待宰的羔羊,懨懨地,沒有力氣,任憑小護士拉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