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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茂安聽完氣得跺腳:“看來真是要早點抓到人才行。小桃,走,跟我去調監控,看看到底是誰這麼膽大包天!”
“哦”小桃收起對薑南之的花癡相,憨憨地點頭,然後小跑跟上時茂安。
秦壯命大,斷的骨頭被重新接好,撿回一條賤命,這一遭,有他罪受。
薑南之知道不能再把他和陸修嶼安排在一起,便將秦壯單獨安排在另一個病房裏。
傍晚他去看過一次陸修嶼,顧簡守在病房,對所有人的防備心都很重。
這是薑南之第一次看到顧簡為一個人這樣小心翼翼。
夜晚,醫院長廊淒冷,除了急救室人流稍多,其餘病人都在病房休息。
秦壯躺在病床上,纏滿繃帶和石膏的身子,動彈不得,唯獨一雙眼珠子還能轉轉。
病房的門從外被推開,進來的人腳步很輕,帶上門,順勢把燈關上。
秦壯猛地驚醒,感覺到一個黑影的逼近。
“誰、誰?”
來人沒回答,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長腿交疊在一起,手裏一把短刀就著窗口的月色反著冷光。
“你,你想幹什麼?”
秦壯驚得一身冷汗,剛要張嘴大喊,一道清冷的聲音就響起:“你可以喊,但我一定會割掉你的舌頭。”
短刀被插進枕頭,與他的耳朵隻剩分毫之距。
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死死地閉上嘴。
來的不是旁人,真是白天被他侮辱的陸修嶼。
誰說他是一個身嬌體弱的傻子,半天的他手無縛雞之力,柔弱的像個病美人,此刻的他,卻像是一個倨傲在黑夜的神。
有著操控眾生的氣勢。
“你和胡三從那個宅子偷的東西,都賣到了哪兒?”聲音凜冽如冰寒。
那晚的景象在秦壯腦海中一閃而過,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胡,胡三也是你殺的嗎?”秦壯抖著聲音問。
陸修嶼的身子微微前傾,拔起那把刀,手腕一移抵在被子上,刀尖推進幾分,挨著他的肋骨停下。
他冷靜地嚇人。
似乎於他而言,殺人,就是家常便飯。
“回答我的問題。”
秦壯不敢再亂問:“我們把撿來的東西,賣到了鄰鎮的一家金飾鋪子……都,都是胡三拿去賣的。”
他刻意強調“撿來”這兩個字,他僥幸地認為,在廢宅裏拿東西,應該不算偷。
“鋪子名字”手裏的刀往前送了一些,秦壯連大氣都不敢出,唯怕呼吸動作太大,撞上刀尖,刺破自己的胸腔。
“永、永家安。”
陸修嶼沉默的三秒裏,秦壯隻覺得寒氣絲絲沁入皮膚,接著他聲音低沉,又問:“賣的東西裏,有沒有一塊金子打的懷表?”
“我不記得了……”
陸修嶼猛地前推手掌,刀子刺破他的皮膚,滲出滾熱的血。
“我想起來了!”秦壯驚呼,嚇得兩眼瞪圓:“別殺我,我說,我說!是胡三,胡三見那塊表,是金子做的,又是十幾年前的稀有款式,就沒拿去當鋪賣,他……他……”
“快說!”陸修嶼不耐煩地催促,黑耀般的瞳仁細閃著獵殺的光。
“他把懷表帶回去了,說要找個好的地方,大賣一筆。”
原來如此。
這就是胡三招來殺身之禍的原因。
陸修嶼的眸色沉了沉,冷峻的臉隱匿在淒白的月色中,染上幾分妖冶之色。
看來,胡三被殺,緊接著就有人找上顧簡,恐怕不是因為殺人犯為程桀指證來尋仇的。
他們,就是衝著顧簡來的,衝著她查洛慈,才下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