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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茂安一大早就來醫院探望沈聿琛,麵上掛著笑,但心裏卻憋著壞。
“沈隊,你看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怎麼剛到戎海,就出了車禍,還要住院。”
時茂安笑得假情假意,把買來的二斤香蕉放在他床邊的櫃子上。
沈聿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他的傷可不是出車禍撞的,是被一隻狗和一個瘋子打得。
“時隊長放心,就算我還剩半條命,也會把這個案子給破了。”
時茂安一拍大腿,笑得跟中了頭彩,一屁股坐到病床上:“沈隊,你忘了,那個殺人凶手,畏罪自殺了,這個案子可以結了。”
沈聿琛劍眉一皺,滿是邪氣的臉上掛著殺人的表情。
時茂安心裏有些發怵,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你看,這案子你還沒接手,就已經破了,雖然說是害你白跑一頓,但沈隊也沒必要這麼生氣。”
“要是氣壞了身子……”
“滾下去!”沈聿琛咬牙切齒地低吼一聲,嘴角的梨渦深深凹陷下去,盛滿怒意。
時茂安脾氣也上了,這個沈家公子,仗著自己官大背景厚,就這樣對自己指手畫腳。
他偏不下去。
叛逆死他!
“沈隊,我大老遠老看你,累了一路,坐一會兒還不行?”
沈聿琛忍無可忍:“你他媽坐到老子輸液管了!都他媽回血了!”
時茂安一屁股彈開,還真回血了。
“我幫你叫醫生?”時茂安心虛地後退一步。
也不知道沈家會不會因為他壓到沈聿琛輸液管報複他,他慫了。
早知道就不叛逆了。
沈聿琛冷哼一聲,自己揭開醫用膠,把針管拔了出來,放掉管子裏的回血,然後,又自己瞄準血管紮了回去。
時茂安目瞪口呆。
就很流弊!
重新固定好針管,沈聿琛這才悠悠地抬頭看時茂安,一雙眼陰測測的。
“時隊長,你真的覺得那個丁文生是畏罪自殺?他殺人放火的意圖是什麼?喪盡天良的事,他都做盡了,還會畏罪自殺?”
時茂安被他問的啞口無言。
“馬奎,秦壯都被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算,為什麼?如果幕後主使都是丁文山,為什麼會有人揪著他們倆不放?”
時茂安猶猶豫豫開口:“可能,是和丁文生同夥的人,怕馬奎和秦壯泄露風聲?”
沈聿琛膚色近小麥色,幹練的寸頭下是深邃高闊的眉骨,鼻梁挺拔,相貌硬朗,隨時散發著雄性的野性魅力。
他扯了扯嘴角,一笑,梨渦就深深凹陷下去。
“你既然說了同夥,那說明這件事,就還沒有結束。起碼,幕後的人還沒有挖出來。”
“再者,馬奎縱火,秦壯偷盜,他們並不是一夥的,幕後的人暗算馬奎也罷了,為何連著秦壯也不放過?”
“這……”這他娘的誰知道。
“回到最初的問題,丁文生為什麼非要殺胡三?”
一連幾個問題,讓時茂安徹底無話可說。
這個案子的疑點太多。
許多事情都說不通,現在結案,確實太過於草率。
沈聿琛準備好好查一查這個案子,但是還沒開始,下午就接到了上頭的通知。
就以犯人畏罪自殺結案,停止偵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