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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以說說,你的目的了吧?”陸老爺子目光沉沉,穩如泰山。
洛白抬起手,盯著那汩汩流出的血,眼底都被染上了一層血紅。
他抬眼,狹長的眼神,藏著化不開的殘暴,剛威並存,卻又滿是貪婪和欲望。
貪的是血,欲望則是嗜血。
陸老爺子有一瞬間的失神,覺得他的眼神像極了一個人。
“陸老爺子,洛慈的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你們陸家也風生水起了十多年,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吧?”
洛白原本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卻絲毫不掩飾地浮現出狠辣,像是刺破人胸腔的錐子,冰冷生硬,橫衝直撞。
“你到底是誰?”老爺子不淡定了,微微坐起身子,握住床頭的紅木雕扶手。
洛白臉上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和黑色的口罩,隻露出一雙讓人頗為熟悉的眼,一雙讓人不寒而栗的眼。
“陸青海”洛白直呼其名,“我今天來,不過是來通知你,陸家,快要完蛋了。”
多虧了顧簡帶陸修嶼去了戎海,他這才有機會重新蘇醒過來。
陸修嶼那個蠢貨,還試圖消滅他。
怎麼可能呢,他可是要永遠取代陸修嶼的人。沒人能消滅他。
絕對不可能。
陸老爺子藏在被子下的手悄悄握緊,一雙枯老滄桑的眼,暈著化不開的算計。
油盡燈枯之人,卻依舊苟著一口狠勁,心裏,眼裏,都是琢磨不透的光。
兩個人相持不下,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床上,兩人麵上都是風平浪靜,但誰料——
陸老爺子忽然把被子裏的手拿出來,一把黑亮的槍露出來,砰地一聲——
子彈偏離,打在花瓶上。
洛白扼住他的手腕,奪過槍在手裏漫不經心地轉了兩圈。
他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在陸老爺子拔槍的同時,就起身握住了槍身。
“你到底是什麼人?”
陸老爺子波瀾不驚的眼底有了變化。
“我什麼人都不是,我是來討陸家人性命的。”
陸老爺子警惕他,是怕洛慈當年的事又被重新遞送到世人麵前。
那樣的話,他陸家幾十年的心血,都將毀於一旦。
“老頭子”洛白有恃無恐地把槍丟回床上,隔著黑色的口罩笑得妖魅撩人。
“來日再會”
他丟下一句話,推開窗,在外麵的保安趕到之前跳了出來。
臨走之時,他打傷了二十八個保安,刮花了車庫裏所有的名牌車,然後還點了一把火,燒了陸家的後花園。
他心滿意足,覺得不枉此行。
當然,他也受傷了,吐了一口血,估計是斷了一根肋骨,但是沒關係,反正,他也感覺不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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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溫念醒來的時候發現枕邊已經空蕩蕩,被盛辭壓下的凹陷痕跡還在,但是餘溫已經差不多散去。
她有些呆愣地看著天花板。
昨晚的事情,她全部都記得。
她記得盛辭禁欲的皮囊之下,是何其火熱的吻,溫柔霸道,把她掠奪幹淨。
還有盛辭那雙美如天物的手指,纖細勻長,忽而很軟,忽而又硬的如錐,蔥白玉瓷的一雙手,生生被自己弄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