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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貴神秘一笑,並不作正麵回答:“我跟洛二爺說過了,我向來是拿錢辦事的。”
淩晨的月,淒冷皎白,比任何時候都要亮,薄薄地鋪滿一地。
王福貴是什麼樣的人?給了錢,他就甘願當鬼給別人推磨的家夥。
陸修嶼歪了歪頭,舌尖頂了頂後槽牙,耐心快被他消磨殆盡:“所以,你想跟我做什麼交易?”
王福貴笑:“反正我的上家是那隻黃雀,你的命和許慎之的命,他都要。若是二爺願意,我可以跟你合作,幫你救出顧簡,然後我們一起殺掉許慎之。”
“至於價錢,我們好商量。”
王福貴的算盤打得叮當響,心裏早就想好了怎麼來大撈一筆。真是萬年的狐狸,千年的騷。
陸修嶼似笑非笑:“那我的命呢?你準備怎麼辦?”
澳洲那一次,王福貴追擊陸修嶼整整三個月,逼他喝下毒藥,對他幾十次的刺殺,最後把他撞下山崖。
如此,他都沒死。
王福貴放聲大笑,笑聲變態狂野:“洛二爺,你也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有錢確實能使鬼推磨,但我不相信你會心甘情願地推磨。”陸修嶼扯了扯衣領,鬆開脖頸,讓自己有更大的動作空間。
與其把希望寄托在一個毫無誠信可言的人身上,他更喜歡自己單打獨鬥。
況且,他想殺王福貴很久了。
陸修嶼之前身上的傷還未痊愈,並沒有占很大的上風,解決掉十餘人之後,還是讓王福貴跑了。
他腰腹都有刀傷,與盛辭碰了麵之後,在車上做了簡單的包紮,換了衣服,就直接要去尋顧簡。
“怎麼傷的這麼重?”盛辭用手壓住他腰間的傷口,替他纏上繃帶。
陸修嶼臉色發白,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散漫:“死不了。”
死不了死不了,他每次都回答死不了。盛辭皺了皺眉,明顯不悅。
“你不也受傷了?”
“你身上被捅這麼多個洞都死不了,我這一點小傷,更死不了。”盛辭的語氣中多少有點賭氣,但是調子聽起來依舊是溫溫的。
陸修嶼知道,他沒真的生氣。
“你知道顧簡在哪兒嗎?”盛辭又問。
陸修嶼靠在後座上閉著眼,嗯了一聲,雙手握的很緊。半分鍾後,他睜開眼,忍著痛坐起身子。
“停車,我來開。”
柳白有些怔愣,以為他嫌自己開得慢,隨即加大油門:“我可以開得更快。”
“我知道哪條路近,停車,我來開。”陸修嶼說話的氣虛都是空的,但仍強撐著從後座翻到前麵,柳白隻好停下車,把駕駛座讓給他。
“洛白,你最好別死在方向盤上!”盛辭從後視鏡裏看他,恨不能把這個不要命地瘋子敲暈。
陸修嶼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腳踩油門,車子猶如脫弦的箭,射入漫漫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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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簡扶著滿身是傷的陸修嶼慢慢往外走,每走一步,她的心都會被插一刀。
陸修嶼單手環著顧簡的肩,把自己的半身重量放在顧簡身上:“為什麼不幹脆把許慎之殺了?”
以他的性格,他一定會殺了許慎之,以絕後患。
顧簡皺眉:“我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