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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簡,好久不見”
聲音沉沉,帶著點沙粒感和魅力,語氣裏藏著許多捉摸不透的情緒,像是嘲諷,故作驚訝,也亦有狂傲。
但唯獨沒有久別重逢的驚喜。
顧簡吐掉嘴裏的煙,看他的眼神比之前清淡許多。
“怎麼,欲擒故縱?”他又開口。
她和陸修嶼,是棋逢對手,遇強則強的存在。兩個人的心思都縝密的像一張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你說的沒錯,就是欲擒故縱。”顧簡直言不諱,從他手裏拿回那杯酒,自從那晚之後,他們已經許久未見,沒想到這次竟然是陸修嶼主動搭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
顧簡心知肚明這個滿肚子壞水的男人在盤算什麼,但她就是在等他向自己拋橄欖枝。
欲擒,必得先縱。
“所以”她把碎發別到耳後,緩緩露出清淡又疏離的笑:“現在是縱的時間,請陸先生和我保持距離。”
對麵的人皺起眉頭,心情看起來並不美妙。
盛辭帶著時溫念走來,本來想跟他們招呼,人剛走到麵前,陸修嶼就拽著顧簡往人群外走。
“陸二少爺”盛辭叫了他一聲。
“找人把陸修沐給我看住!”他背對著盛辭撂下一句話,邁著長腿往外走,英姿闊拔,步步生風。
顧簡提著裙擺,跟在他身後有些踉蹌。
賓客大都是往裏走,但他們卻逆道而行,在沒人的後花園裏停下。
他停下,趁她整理裙擺的時間單手抵著她的肩把她按到牆上。
真的隻是按到牆上,手臂伸直刻意拉開兩個人的距離,但又用足了力氣,把她牽製住,讓她哪兒都去不了。
顧簡片刻的怔愣,流星眸中有淡淡的光,細閃明亮,旋即又恢複清淡如水的表情。
甚至還有一些狷狂。
“你不適合這裙子。”
他率先開口,說出的話卻有點出乎意料。
黑色禮服神秘冷豔,讓她渾身都散發著刁鑽的清冷,美則美,但是但過於鋒芒畢露。
“那你覺得我適合穿什麼?穿情趣內衣給你看?”
顧簡微微揚眉,不自在地動動肩膀:“你可以鬆開我,我不跑。”
“要萬無一失”他不鬆手,但卻微微卸了力氣。
幾天沒見,顧簡看他的目光就完全變了樣。
前不久還要死要活地要跟他談戀愛的女人,一轉眼就穿著禮裙要嫁給別的男人。
女人現在都這麼善變?
“你要嫁給薑南之?”他語氣生冷,滿是質問。
實驗室1018號試驗品,薑南之。
他記得這個男人,他有殺掉實驗人格的方法,也有催生人格的方法。
在他淺淡的意識裏,隱約記得自己曾被許慎之控製過,而那正是薑南之的傑作。
顧簡不以為然的笑:“我們男未婚女未嫁,結不結婚跟陸少爺有關係?”
陸修嶼把按在肩膀上的手移到她纖細的脖子上,細如蘆葦的脖頸柔軟滑膩,他一個手掌就能完全掐住。
他掐著顧簡的脖子把她拉到自己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真應該早些弄死你。”
一個知道他太多秘密,又過於聰明的女人,一旦跟他最大的敵人聯合起來,那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而他,最討厭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