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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我撤退,也不是不可以,你先跟我說說,今天島上那把火,跟你有沒有關係?”
祭司拉著椅子,散漫地坐下,手裏的槍堂而皇之地放在腿上,手指似有若無地拂過扳手,好像隨時都會朝王坎肩的肚子來上幾槍。
被一杆槍對著,任誰都不會坐的安穩。
王坎肩不自在地動了動屁股,麵色強裝鎮定,但是整顆心都吊到嗓子眼。
“你說那把火啊?你覺得是我放的?”
他也靠那片園子謀利,自己點火斷自己的財路,確實不像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但是祭司是一個瘋批,紅三角人盡皆知,就像他現在托著的那把槍,可能隨時都會走火,主要是看他的心情。
可他的心情,從來都是陰晴不定。
坎兒哥幹咳兩聲,目光始終盯著他手裏的那杆槍,唯恐在自己身上開兩槍,“火不是你放的,那這放火的人,你總該認識吧。”
祭司並不否認,“認識。”
“那他們的意圖,你應該也知道吧?”
“不知道”
王坎肩一拍椅子站起身,身後的人立馬隨著架起槍,做好戰鬥準備。
“祭司,你他媽玩老子呢?我的人可是看到了,你跟那些人有過往來,你現在跑來跟我玩推磨嗎?那麼大一片園子,全給我毀了,沒有三五年,怎麼才能恢複原樣?”
紅三角的氣候近幾年忽然變得反複無常起來,已經不適合魔鬼草的育苗,摩羯灣的那一批成活苗,還是四年前費了老大力才種上的。
這一把火,直接讓他們回到了四年前。
坐在下麵的人卻悠然自得,絲毫不畏懼對準自己的槍口,他隻是堅持自己的來意,又重複了一遍,“把你的人撤離,別靠近我的基地一分一毫。”
王坎肩也不是吃素的主,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這個王八蛋,今天不把事情給我交代明白,休想要回你那破基地!你信不信,從此以後這紅三角就不會再有撒旦,隻有我赤鴉!”
本來一山就不容二虎,要不是因為他們多少有點合作關係,王坎肩早想把這個瘋批的窩端了。
話音未落,地下室忽然湧進一大批人,原先留下的幾個打手早就已經寡不敵眾。
陸伊不疾不徐地進來,身上穿了一件淡青色的刺繡旗袍,整個人溫柔繾綣,端莊的像一個小淑女。
她雙手自然交疊在身前,手裏拿著一方絲帕,玉指蔥白,聲音娉婷溫柔,“王先生,麻煩你把基地的人撤了。”
一時間,局麵調轉成一對二。
王坎肩見局勢不對,忍不住爆了粗口,“陸伊,我們進水不犯河水,你犯得上為了這個瘋批和我撕破臉嗎?”
祭司揚眉,把槍往肩上一扛,晃晃悠悠站起身。
陸伊莞爾一笑,眼神清澈如湖水見底,絲毫看不出她就是當年赫赫有名的一針鬼。
“我不是為了他,是因為那基地裏麵,有我在乎的人,你動不得。”
許慎之身上有傷,還在那個基地裏沒有出來,她這是來救自己的情哥哥了。
王坎肩剛要反駁,陸伊隻是抬了一下手腕,他甚至都沒看清她手帕下的手指是怎樣的動的,就有一個人應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