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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簡抬手接住他劈頭而下的胳膊,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折,奪下他的刀子。
刀尖對準他,本以為他會躲,沒想到他竟然直直地撞上來。
刀刃沒入肩膀,鮮紅的血像是盛開的罌粟。
顧簡微愣,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薑南之低頭看著插入身體的刀,笑的越發瘋狂。
“阿墨,我們做一對亡命鴛鴦,好不好?”
他不知道從哪裏又抽出一把刀,同樣刺進顧簡的肩膀。
刺痛感,讓顧簡倒吸一口涼氣,她強忍著痛一腳踹開薑南之,捂著傷口不由得踉蹌兩步。
倒在地上的人,忽然笑的越發放肆,刺耳又大聲,幾乎把人的耳膜穿透。
“薑南之,你清醒一點。”
她想最後一次給他機會。
從一開始他算計陸修嶼,顧簡就一次又一次地給他留機會。
薑南之對她是有恩的。把她從澳洲救回來,支持她成立SAX組織。
顧簡原本以為,薑南之會是這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
但是到最後,他們是最沒法互相靠近的人。
得不到就毀掉。
這是薑南之最為偏執的想法。
顧簡不想跟他浪費時間,甩開他自己找出口,可是繞了一圈又一圈,這麼多房間竟然構成了一個巨型的圓。
根本就沒有出口。
“怎麼會這樣”顧簡擰眉。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房間上,門上掛著從一到二十五六個數字。
如果外麵沒有出口,那就說明其中一個房間裏麵有出口。
她又回到大廳中央,薑南之還是躺在地上,滿地的血,向四麵八方流去。
她肩上的傷口已經止住血,傷口被衣服粘連在一起,動的時候總是傳來刺痛。
問薑南之出口在哪個房間,根本就不現實,隻有她自己找。
她從數字一開始推門,進去順著牆壁尋找機關通道。
結果卻一無所獲。
她又退出來,進入房間二,同樣的方式搜尋機關,結果仍舊是一無所獲。
兩個房間的摸排就花費了她十分鍾,而且身上的傷口和體力的消耗,讓她行動越發遲緩。
她覺得反常,在房間裏仔細聞了聞,竟然是迷藥的味道。
味道很淡,但是漂浮在不流通的房間內。
每一個房間裏都有迷藥,都是很少的劑量,不會讓她立刻暈倒,但是時間一久,她就會支撐不住。
顧簡踉蹌著走出房間,渾身一軟,雙膝著地跪在了地上。
她用手扶著門框,臉色清冷地看著爬起來的薑南之。
“阿墨,我說了,你沒法離開我。”
他撿起地上的刀,一步一步向顧簡靠近。
“我們既然不能生在一起,那就死在一起。然後一輩子都不分開。”
他跪在顧簡麵前,捧起顧簡虛軟無力的手放在唇下親了一口。
他把刀塞進顧簡的掌心,然後握住她的手抬起,對準自己的心髒。
顧簡的眼睛蘊起霧色,身子越發酥軟,連抽回手的力氣都沒有。
“薑南之,不要”
“薑南之……”
他勾著嘴角笑,然後猛地一用力,牽著她的手,把刀尖紮進自己的心髒。
“薑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