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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爺子把長生和盛辭都趕出了家門,提著自己的鳥鎖上了門。
“臭小子,在這兒騙老頭呢,我才不相信你們的鬼話!就那臭小子,十幾歲的模樣,怎麼也不能是我孫子。”
兩個人吃了閉門羹,在門外麵麵相覷。
長生有些失落,垂著頭看自己的鞋尖。
他過去的二十幾年,除了待在冰冷的實驗室,就是流落在漆黑的街頭,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會有親人,會有家。
但是盛老爺子的態度,看來一時半會是不會認自己了。
盛辭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會讓你順順利利的回盛家的。”
長生漆黑的眼閃了閃,頭發是幹淨利落的短發,少年模樣,清雋溫潤,隻是這一開口,就有著和長相完全不符的粗啞聲音,“謝謝。”
他生硬又別扭的和盛辭道謝。
“你不記恨我霸占你的身份這麼多年就好。”
盛辭拿鑰匙開了車門,長生站在原地沒動,他模樣認真地回答盛辭的話,“記恨。”
沒人教他人情世故,也沒人告訴他感恩戴德,那句謝謝,還是小滿教的。
他這些年,都像是流浪在深山老林的野獸,整顆與外界隔絕的心,沒有一點溫情。他記恨盛辭,會一直記恨。
“所以,你還是要殺我?”
盛辭對於他的回答一點都不意外。
長生搖頭。
記恨,但是也不再想殺他。
盛辭笑了,微微側了一下頭,“不上車?”
長生還是搖頭,“要去學校接小滿。”
他拒絕盛辭的車,然後自己拿著小滿塞給他的兩元錢上了公交。
坐63路車,天宇幼兒園門口下。
這是小滿上學的前一天晚上,讓長生背下來的話。長生雖然與時代嚴重的脫軌,但是他很聰明,記憶裏也比別人好。
“長生哥哥!”
小滿紮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小辮子跑出來,粉嘟嘟的小臉因為興奮紅的像一隻大蘋果,蹦蹦跳跳地像一隻小兔子。
長生露出不太熟練的微笑,僵硬地像是在做一個簡單的呲牙動作。
他彎腰接過小滿的書包,然後一隻胳膊就把她抱了起來,用額頭輕輕貼了貼小滿的額頭。動物一般表達自己的愛意,都是用腦袋互相觸碰或者舔。
長生不喜歡舔別人,所以就用額頭貼小滿。
他目前隻貼過小滿一個人。
送小朋友出來的老師,是一個年輕又愛笑的姑娘,見到這麼俊俏的少年,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小滿,這是你哥哥嗎?”
長生沒有接話,抱著小滿微微側了一下身子,警惕地看著她。
小滿摟著長生的脖子,炫耀地點頭,“老師,這是我的長生哥哥。”
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和翩翩如玉的少年郎,怎麼看怎麼招人喜歡,老師也笑,不由得多問一句,“小滿哥哥是在上高中嗎?”
長生搖頭。
“那是在上大學?”
長生又搖頭。
老師有些疑惑了,他這個年紀難道已經畢業了?還是說輟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