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出所裏,柏橙見到了陸澤西。
“怎麼還驚動你了?”陸澤西臉上有幾處紅腫,努力睜大眼看著柏橙,聽聲音倒沒什麼大事,中氣十足。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柏橙關切。
“柏橙,你放心吧,餐廳的損失我會賠的。”
“那都不重要!”柏橙頓了頓,問道,“你幹嘛要跟他打架啊?聽我們店長說,你和他就為一瓶酒,至於嗎?”
“你認識他?”
“他是菲斯特的常客,又是冇城出了名的富二代,我能不知道嗎?”
柏橙口中的富二代就是陸澤西前妻的現任,叫田凱。
今天晚上,陸澤西和田凱在菲斯特大打出手。陸澤西倒還好,不過田凱人在醫院,傷得不輕。
墨墨也在,她帶著西亞整形醫院的律師,在陪陸澤西做筆錄。從墨墨口中,柏橙才知道陸澤西、田凱和潘瑜之間的關係。
畢竟是在自己餐廳出的事,柏橙想去醫院看看田凱,陸澤西一把將她拉住了。
柏橙大概猜到兩個男人的過節是因潘瑜而起,隻是陸澤西自己不說,她也不便過問。
“我隻是代表餐廳去探望慰問一下他,多餘的話,我不會說的。”柏橙說道。
陸澤西這才點頭道:“謝了。”
怕是內裏原委多有不可告人之處吧。柏橙記起那個夜晚,自己在大街上遇到酒醉的陸澤西。他平日裏那副不羈的麵孔下,竟也藏了沮喪、萎靡和疼痛。如今想來,大概正是因為潘瑜和他之間的那段過往。人人都有未能痊愈的傷疤,何必去撕開呢?
高中時代,柏橙和陸澤西的交集是因為方致遠。她也曾疑惑,性格幾乎完全相反的陸澤西和方致遠是怎麼成為朋友的。一個桀驁、狂妄,看著無所畏懼,另一個則內斂、低調,活得小心翼翼。哪怕過去了12年,他們還是一樣。
看這情形,方致遠怕是還不知道陸澤西和人打架的事?被陸澤西傷得不輕的田凱人正在一家私立醫院,店長的描述雖然有些添油加醋,但包廂門口的狼藉和地上的血跡告訴柏橙,陸澤西攤上大事了,何況對方是有權有勢的田家。
田凱的張揚跋扈柏橙很是有些看不上,但不得不承認,人家確實有囂張的資本。弱肉強食,本是這個社會的遊戲規則。和田凱做包工頭起家現在已然是房地產商的父親相比,柏橙的父親柏樹林最多是個爆發戶。
別看陸澤西跟沒事人似的,這會兒心裏恐怕也在打鼓吧?
通知一下方致遠,至少,讓陸澤西顯得不那麼孤立無援。柏橙猶豫著要不要給方致遠打個電話,卻記起周寧靜已經回冇城。思來想去,給明杭發了個微信,簡單說了一下陸澤西的事。
方致遠身側,周寧靜已經脫下睡裙,她緊貼著他的身體。可不知怎麼的,她的皮膚微微發涼,他隻感覺到一陣心悸。他很想回報她的熱忱,可當他把她壓在身下的時候,卻漸漸疲軟。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動作變得溫存了許多,柔聲撫慰。
雲雨過後,周寧靜躺在方致遠懷裏,軟綿綿說著說:“致遠,昨天我說話語氣有點重,是我不對。”
“沒事……”方致遠撫摸著妻子的脊背,“說起來是我不好,辭職的事我不該瞞你的。”
“既然已經辭職了,這一篇就算翻過去了,接下來,我們還是應該計劃一下以後的事。”
“寧靜,其實我……”
這時,床頭方致遠的手機響起,電話是明杭打來的。
一聽說陸澤西出事了,方致遠二話不說就要出門。周寧靜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送丈夫到了樓道口。
“有事給我電話,早點回來。”她微笑著。
已經下樓梯的方致遠回頭,昏黃的感應燈下,周寧靜批衣而立,身形顯得有些清瘦。他竟生出幾絲懊悔來,辭職的事應該早點告訴她的,也不至於鬧出後麵的事。
“嗯,你快回去睡吧。”方致遠也是一笑。
陸澤西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明杭想辦法聯係到了墨墨,才知道他已經做完筆錄回家了。於是,明杭、方致遠、老巴便急匆匆趕往陸澤西家。
是墨墨把陸澤西送回去的,到家後,他那嬉皮笑臉的勁頭全都沒了,頹頹坐著,喊著要酒喝。
“還沒喝夠啊!我看今天這事,就是酒鬧的。”墨墨的語氣帶著點怒其不爭。
說起來,這場架還真是一瓶酒引起的。
晚上,陸澤西在菲斯特請老齊和韓國HL的人吃飯。席間老齊說起一種白酒,也不是什麼好酒,就是冇城本地產的五穀燒。老齊之前喝過幾次,覺得口感不錯。問了服務員,說酒是有,隻是存貨就剩1瓶了,而且隔壁包廂的客人已經預定這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