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西和墨墨對峙著。
墨墨看著很是風輕雲淡:“那可不行,你和西亞是有勞動協議的。你又沒做錯什麼,我就這麼開了你,不是讓外人看笑話嗎?再說了,萬一你到勞動局告我,我跟誰說理去?”
“我大小也是個股東,還是西亞的副總,任命總經理那麼大的事,你總得跟我說一聲吧?”陸澤西怒上心頭。
“我這不是跟你說著呢嗎?王總是接替我的職位的,隻要我看準了,不用征求誰的意見。”
“好!好!”陸澤西的雙手微微顫抖,“你愛用誰用誰,老子不幹了!”
嘭地一聲,陸澤西摔門而去。
王總尷尬地看著墨墨:“陳總,你看這陸總,氣性還挺大的,要不我去跟他談談?”
“不用,你放心吧,他不會離開西亞的。”
西亞是陸澤西的心血,他當然不會離開,這一點,墨墨是篤定的。
她隻是想讓陸澤西吃點苦頭,就這麼簡單。
……
陸澤西前腳離開西亞,後腳來到了王萃的心理診所。
他剛走進門,卻又猶猶豫豫地收回了腳。
沒別的,他隻是不想尷尬。
畢竟,這王萃是林子萱的表姐。自從林子萱去上海後,陸澤西就沒再來過這了。
算了吧,自己要真有病,別說王萃了,就算天皇老子都救不了。
“陸先生!”王萃的身音從他身後傳來。
陸澤西隻得回頭,微笑著:“王醫生,原來你在啊。”
“我剛到,”王萃打量著她的病人,“不錯啊,陸先生,你都好久沒過來了,想必這段時間一定是順風順水吧。”
“還行吧。”
“進來坐坐?”
“我啊,我沒預約呢……”
“沒事,我給你辦個小時。”
“那……那行吧。”
進診療室沒十分鍾,陸澤西就靠在躺椅上睡著了。
王萃凝視著她這位十分有趣的病人,不免聯想到前陣子轟動全城的那個新聞。她看到新聞的時候,一點也不驚訝,陸澤西骨子裏便是這種嘩眾取寵的家夥,不過,他竟鼓起勇氣去追求真愛了,這個,她倒有些詫異。
一個本來對愛情失去信心的“愛無能”患者,不懂如何自愛,亦不懂如何愛人,要重拾那份勇氣有多艱難,別人不知,王萃自是深知。遺憾的是,陸澤西這次又失敗了。
想必他是充滿挫敗感的,又開始對他自己的全盤否定。
……
和王萃預想的一樣,陸澤西徹徹底底地被打回了原形,甚至,比原來還要變本加厲。
他不再去西亞,隻是晝伏夜出。白天在公寓裏蒙頭大睡,到了晚上,就領著一幫狐朋狗友,各種玩樂。和以前不同的是,他再沒帶過女人回家。
這天上午,是禮拜天,陸澤西去公司加班了,老巴正準備收拾東西去海莉的舊時光。
門鈴響了。
老巴開了門,見門口竟站著提著大包小包的潘瑜,不免詫異。
潘瑜微笑:“老陸好點了嗎?”
“哦,哦,你是來看老陸的……”
“是,能進來嗎?”
“進來吧。”
“還沒起?”潘瑜指指陸澤西臥室的門。
“昨晚上又喝多了唄,這都好幾天了,天天這樣。白天睡覺,晚上泡吧。我們也不是沒勸過,可他的性格,你應該了解,他哪會聽勸……”
“今天在新天地,我遇到致遠了,他跟我提了一嘴,我就想著來看看老陸。哦,我現在在新天地弄了個櫃台,賣化妝品來著。”
潘瑜在賣化妝品?這倒讓老巴很是意外。
“誰啊!”陸澤西抓著頭發,從臥室出門。
潘瑜笑著:“老陸,這都幾點了,你怎麼才起床?”
“潘瑜……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啊?”
“沒有沒有,我……你看我這挺亂的,我剛起床……老巴,你還愣在這幹嘛,你給人泡茶了嗎?”
老巴訕訕:“還真把我當保姆了,我這不是剛想去泡茶嗎,你就冒出來了。”
潘瑜站起來,指指放在門邊的東西:“都還沒吃飯吧,我買了點菜,這就給你們做。”
老巴和陸澤西對視了一眼。
陸澤西忙道:“不用了吧,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相信我的手藝?”潘瑜笑著,“你趕緊去洗漱,老巴,你幫我把那堆東西搬到廚房吧,我給你們改善下夥食。”
……
潘瑜在廚房忙碌。
老巴把陸澤西叫進臥室:“什麼情況,你們倆又好上了?”
“沒有啊。”
“那她這是幹嘛呢?”
“我不知道啊。”
“你再好好想想?”
“想什麼?”
“是不是哪個晚上你喝多了,遇見她了,和她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然後你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