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明宛若變了一個人,或者說這才是他的真麵目。
我想站起來,卻發現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我隻能指著他說:“蘇啟明,你真讓人惡心!虧我以為你是真心想幫蘇嶸生,原來你隻是卑鄙得想拿我做籌碼,給他更痛的一擊。”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眼前的東西也慢慢的模糊了起來。我撐著沙發想站起來,卻倒在了上麵。
蘇啟明就那樣高深莫測的靠著沙發看著我,也不說話,而我眼前的房子也開始急速旋轉起來,地麵也變得高低不平了。
我最終摔倒了,睜著的眼睛依然能感覺到旋轉的感覺,天花板的燈似乎都在漂浮著。這一切似真似假,如夢如幻,讓我分不清到底是怎麼了。
後來我慢慢的失去了意識,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因為房間裏黑得很,一點光都沒有。
我試圖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腦袋眩暈的厲害,也是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不著一縷。
我倒吸了一口氣兒,在黑暗中氣喘如牛,心亂如麻,腦袋裏快速檢索了一遍昏睡前發生的事情。
我接到了一個同城訂單,我送上門,買主是蘇啟明,然後他說能幫蘇嶸生,還請我接屋坐坐……
後來我喝了一杯水,蘇啟明就態度大變,說陪他一夜,他就幫蘇嶸生還債……
我下意識的攥緊被子,有種如鯁在喉、胸悶氣短的感覺。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不願去相信我真被蘇啟明給那個了……
我緩了緩神,極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等到眼睛適應了黑暗的光線後才勉強能看清屋內的東西。
屋內並沒人,我摸到開關後把燈打開,看到地上淩亂的丟著我的衣服。
在那一刻,我的腦袋裏閃過要報警求助的念頭,但最終被我打消了。蘇嶸生如今已經是山窮水盡,若我被他堂弟輕薄的事情傳出去,那他會更痛苦。
與其大家一起痛,倒不如我默默承受的好。
我沒再遲疑,迅速的撿起衣服穿好,這才發現上衣的紐扣被人撤掉了,整個胸前大開。
我從浴室裏拿了一根毛巾披在胸前,從開著的房門衝了出去。客廳裏並沒人,但確實是我白天待過的房子,我沒多做停留,拉開門就衝了出去。
直到衝下樓後,我才越抖越厲害,明明是春色蕩漾的夜晚,我卻仿佛置身於北極,冷得直打顫。
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在我昏睡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麼。雖然覺得下麵沒被碰過,但心裏也明白蘇啟明今日會這樣對我,肯定是有不尋常的目的的。
白天出門時我覺得很快就能回家,便沒帶電話,沒想到再回來時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我雖然很害怕麵對蘇嶸生,但隻能硬著頭皮走進去。
我用鑰匙打開門進了屋,家裏沒有一絲燈光,估計是都睡了吧。
我這才鬆了口氣兒,以為蘇嶸生睡下了,可剛走進客廳就聽到蘇嶸生異常冷漠的聲音:“你去哪兒了?怎麼電話也不帶,還回來得這麼晚?”
我順著他的聲音朝他看過去,雖然一直告訴自己搖冷靜,可還是結巴起來。“我……我那個……我和徐淘淘臨時約了晚飯,但出門時比較急,忘了帶電話了。”
我急著去換衣服,蘇嶸生不冷不淡的“哦”了一聲後又說:“可是我給徐淘淘打過電話了,她說很久沒見到你了。”
我的謊言被他當場揭穿,我心慌如麻,正想找借口圓謊時他卻把客廳裏的燈都打開了。
這個老宅子雖然有些年代了,但燈具卻是去年才換過的。黑暗的屋子,瞬間被照得如同白晝。刺眼的光讓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而蘇嶸生卻走過來扯開了我胸前的毛巾。
我似乎聽到了他牙齒打顫的聲音:“你這是怎麼了?”
我一睜眼,就看到有怒火在他眼裏亂竄,我語帶乞求的想拉著他的手:“我們先回房吧,別吵到孩子們和我媽。”
他到底沒說什麼,而是率先走進了臥室。
我跟著他進了臥室後先從衣櫃裏找了件衣服準備換上,我的動作很慢,因為我一直在想著如何解釋衣服裂開的事情。
他走到了窗邊,打開了窗戶迎著風站著,背影顯得又冷漠又無情。
我換好後輕輕的喊了一聲:“蘇嶸生……”
他慢慢的回過頭,眼神冷得泛起涼意來,仿佛我是他的仇人一般,整個人都充滿了一股極具威脅的戾氣。
我雖然心裏發怵,但覺得即使蘇啟明要利用我今天的事傷害蘇嶸生,也不可能那麼快的就告知他。我盡量穩住自己的聲音緩緩開口:“你今晚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公司的狀況依然不好。那樣也沒關係,即使你變成窮光蛋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是嗎?”他的聲音不大,可卻突然掏出手機遞到我麵前:“那蘇啟明發給我的這些東西,你怎麼解釋?”
他的手十分顫抖,我並未看清手機上的內容。後來他憤怒的把手機砸到了我腳邊,我低下頭才看到那上麵是我沒穿衣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