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不……不會吧?我們當時的處境真的很危險,他不至於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吧?”
白銘安笑而不語:“但願吧,不過據我了解,他應該早就猜到你被綁架了,也知道綁架你的幕後指使者是林曉英。不排除他為了拿到直接證明是林曉英是綁架者的目的,而置你的危險於不顧,甚至把自己也送了進去。”
我自己都能感覺到我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白銘安也覺察出自己言有過失,有些尷尬的說:“我知道你們最近不和,但我這番話也沒有挑撥你們關係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應該有知道真相的權利,蘇嶸生是你的配偶,若你要和他共度餘生的話,那你肯定要弄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隻有那樣,你才不會受他愚弄,也才能盡可能的保護自己不在這段感情裏受傷害。”
我點點頭:“我懂,放心吧,我不會把這理解為你的挑撥的,我反而要感謝你的提醒。”
我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應該說後來我們都沒怎麼說話了。我靠著樹吹著初夏的微風,看著河邊的楊柳樹隨風擺動,心裏慢慢的變得平靜了很多。
後來天色漸晚後,我眼睛的腫脹也消得差不多了,我們才從公園離開。白銘安原本要送我回家的,但被我婉拒了。
“現在是晚高峰,從這到我家要兩個多小時才能到,我還是搭地鐵回去比較快。”
“沒關係啊,反正我也無所事事,就當陪你吹風了。”
“真不用,我家和你家恰好是反方向,讓你來回折騰我會過意不去的。”
後來,還是白銘安妥協了。“雖然我很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但既然你堅持,那我也不勉強了。你回家後我就不給你打電話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但你若有事,可以隨時聯係我。”
白銘安何其的善解人意,他猜到我今天會哭與蘇嶸生有關,才會說不聯係我的事。我倍覺感動,笑了笑說:“不會有什麼事的,我們都是比較理智的成年人,解決問題的方式也比較平和,我自己能處置妥當。”
白銘安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發:“那就好。”
當晚在回家的路上,我還一直在想回家後要如何與蘇嶸生相處。沒想到家裏卻空無一人,我注意到臥室牆角的行旅箱不見了,衣櫃裏蘇嶸生的衣服也少了幾套,洗漱間裏他的牙刷和毛巾也不見了。
他走了,我本該高興的,至少不用再痛苦的麵對他了。但是我的心裏卻空落落的,忍不住發了很久的呆。
但我知道,我總要慢慢的適應沒有他的生活,不如就把其當做一個過渡吧,那樣在與他徹底分開後才不會很難過。
當晚我一直在逼自己入睡,但卻毫無睡意。我喝了牛奶,又數了很多的羊,但依然無睡意。後來我想找耳機聽音樂,在翻櫃子的抽屜時才發現裏麵竟然有一瓶安眠藥。
我擰開一看,已經吃了一大半了,看來蘇嶸生這段時間一直在吃藥……
我的心底又是一痛,沒想到他的壓力已經到大這種程度了……
想到這些,我的心情變得更差了。我猶豫了下,還是把一粒藥分成了兩份,用溫水送服了一份。
這是我第一次吃安眠藥,吃了它後我這夜竟然睡得極沉,第二天天色大亮後我才醒過來,一看手機,竟然已經是上午的十點多了。
我隨便洗了洗臉,換了身衣服就衝去公司,到公司時卻已是午餐時間了。公司的人一直往外去就餐,就我一人走進公司,還真是挺尷尬的。
後來走進公司時,我迎麵撞上了蘇嶸生,他正和秘書聊著什麼。我瞥了他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頭。
在據他們還有一米左右的距離時,他的秘書和我打了招呼:“羅總監,中午好。”
我的喉嚨一下子就收緊了,仿佛聲帶也失了聲一樣,我尷尬的恩了一聲,說了句:“好。”
他的秘書停住腳步說:“我和蘇總正要去吃午餐,要一起去嗎?”
看來蘇嶸生並沒有和他的秘書說過我們吵架的事,但我還是頗尷尬的攏了攏頭發:“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蘇嶸生再也沒有回過家,我們在公司的交集也少之又少,一般有事他都會讓秘書待會轉達。至於照看孩子的問題,我們雖然沒有聊過,但卻很有默契的改為一人一晚了。
這天是周末,恰好輪到蘇嶸生陪孩子,我媽金玲一大早就給我打來了電話:“醒了嗎?”
“恩,怎麼了?”
“那你過來我家一趟吧。”
我遲疑了一下:“孩子們還在家嗎?”
她揣測出了我的心思:“你不用擔心會遇到嶸生,他昨晚就過來把孩子們接走了,說要帶他們去郊區旅遊,為期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