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房間的門嘎吱聲響,納西莎受驚地從沙發上彈跳起來,手指不斷地絞動著白色棉質的睡袍,臉上緋紅的顏色給平添縷豔麗。

“嗯,那個,盧修斯……”嗯嗯啊啊地小聲開口,細弱蚊蠅的聲音讓納西莎自己都覺得羞愧。真是啊!不就是許久沒有跟他那個嘛,竟然會害羞得渾身發抖個不行?如果不是幾個姐姐先前不停地反複告誡要好好履行身為妻子卻空缺那麼多年的責任,肯定會當場暈過去的。樣的情形,太尷尬!

“嗬嗬~”低低的仿佛從喉嚨深處發出的笑聲,那人有著紅茶色魔魅般的眸子,黑色的半長發服帖地打在腦後,眼中含著幾分戲謔,對著麵前羞澀不已的子道,“小姐,沒想到您還有個時候。”樣的羞澀,看來是真的長大。從前的小姐即使裸著身子出現在自己麵前也絲毫不會覺得有什麼,大概……直都是把他當成父親類的人看待的吧。

看著終於成婚嫁作他人婦的納西莎,黑發紅眸的賽巴斯突然覺得有種“吾家有終長成”的成就感。真是……令人心酸拭淚!

“賽……賽巴斯?!!”納西莎大驚失色,看著大大方方出現在臥室裏的賽巴斯,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些年因為想獨自個人生活,所以專門告知賽巴斯不要突然出現在麵前,賽巴斯當時雖然目光淩厲森寒得有些怕人,最後卻依舊笑著答應,因為契約者絕對的命令惡魔是必須要服從的。

那之後幾年的時間,賽巴斯真的次也沒有出現在納西莎麵前。直到次納西莎跟盧修斯大婚,納西莎甚至都沒有見過他麵。心中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慶幸,因為離開賽巴斯的庇護,才算是真正開始成長。從前總是不自覺想依賴賽巴斯的能力,盡管萬能盡管方便,納西莎的內心卻在告誡,樣下去可不行!樣下去很危險!

最後,力排眾議,毅然決然地決定離家出走。五年的時間,賽巴斯……如往昔優雅地笑著麵對,納西莎心中半是苦澀半是欣喜,最後微微扯動下嘴角,完全把盧修斯即將出來的事情拋在腦後,再也抑製不住滿腔的感動和喜悅之情,衝到賽巴斯的懷裏牢牢抱住他。

“賽巴斯,好想。”五年,除盧修斯、父母、家人,最想念最想念的就是賽巴斯。賽巴斯在心目中的地位不僅僅是個執事,個下人,他之於納西莎的意義要比些遠遠重要得多。像父母,像家人,是長輩,是朋友,是可以無條件信賴的人,是連薩利都要隱瞞卻可以毫無顧忌將切秘密告訴他的人,賽巴斯……是缺不可的重要的親人!

“小姐,瘦,而且……曬得好黑,像剛從地底的煤礦鑽出來樣。”賽巴斯扶起納西莎的身子,柔軟的指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笑看著淚水盈眶表情又喜又悲萬分複雜的納西莎,眼中飛快閃過抹複雜的光芒,溫柔地低聲出令人咬牙切齒的話。

那熟悉的語調令納西莎驚下,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賽巴斯,然後使勁抽噎兩下,用力地把自己埋進他懷裏,“賽巴斯,真的不生的氣?今婚禮的時候,看下全場,發現連以前最討厭的沃爾布加姑姑都來參加,卻連個影子都沒有見到。當時真的覺得很難過,真的覺得……可能輩子都要失去!”著,眼神忽然有些沉痛而哀傷。

在魔法部締結魔法契約的時候,睜眼看下在場的所有人,卻發現沒有那個最熟悉的身影,那個瞬間,幾乎覺得五雷轟頂,整個眼前都變得黑暗。賽巴斯,在恨著吧!

身為他親口承認的契約者,此身終結之前唯的主人,卻拒絕賽巴斯要求和同前往的請求,甚至連臨行前都沒有見他最後麵,個人收拾所有東西,悄悄的孤單的坐上前往國外的火車。

而現在,賽巴斯卻給極大的震撼,在新婚之夜悄無聲息地獨自人出現在麵前,還用著最熟悉的語調跟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那掩藏在玩世不恭的態度之下暖暖的關懷之意讓感動得幾乎落淚,“賽巴斯,原諒?”

賽巴斯掏出手帕溫柔地給納西莎拭去淚珠,看著直流淚不停哭得眼睛紅紅的小姐,微微笑柔聲道:“小姐您並沒有做錯什麼,不來是因為在忙更重要的事情。”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個盒子遞給納西莎,賽巴斯解釋道,“送給的新婚禮物,因為準備的比較匆忙,可能會有些不盡人意,小姐千萬不要覺得寒磣。”

“怎麼會……”納西莎連忙搖搖頭,滿臉淚痕地打開那個小盒子。很簡單的禮物,八音盒,卻奇跡般地安撫納西莎激動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後,好奇地問賽巴斯,“不是個簡單的八音盒吧,賽巴斯,從哪裏弄來的?”

有安撫人心的力量,能夠平複人們激動的心情,樣的寶貝,絕對不像賽巴斯的那樣是什麼寒磣的準備匆忙的禮物!樣想著,納西莎更加激動地抓住賽巴斯的衣袖,八音盒中以納西莎和盧修斯的原型製作的小人偶仍在歡快地跳著舞蹈,半空中紛紛揚揚的白色雪花瓣看起來很是浪漫。

“賽巴斯,回答!”納西莎的語氣多分急切,賽巴斯是有著半血族血脈的惡魔,樣身份特殊的他怎麼會擁有份有神聖力量的寶物,該不會是……從哪裏搶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