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他自由!
沈簫白像是覺得不可思議一般,微微挑了下眉毛,她該不會又想耍什麼花招吧?
“你說的是真的?”
岑蘇涼涼一笑,她道:“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字,在我的包裏麵,麻煩師兄替我拿出來吧。”
本來,她是想半年後給他的,她死後,還他自由之身。
現在她覺得,沒必要等到那個時候了。
沈簫白果然在她的包裏看到了兩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他的手微不可察的顫了一下。
從前,他一直厭煩岑蘇的糾纏。
可真的到了這一刻,他的心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他拿出了一支鋼筆,抬頭看了一眼岑蘇。
她失血過多的臉蒼白的不像話,可她的眼神是那麼冷靜。
沈簫白握著鋼筆的手微微攥緊。
隨後在協議書上毫不猶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拿出一份交給她。
岑蘇看了看他墨跡未幹的名字,心上被針紮一般痛,捏住協議書的手,骨節發白。
她想起從前兩人一起協奏的場麵。
她跟著他的節拍,拉動小提琴,她的眼睛會注視他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
每一場演出,他們都配合得天衣無縫。
她曾經夢想著和他一輩子不分開。
然而,所有的夢在這一刻,終於全部醒了。
她和他之間已經走到了盡頭。
沈簫白瞥了她一眼說道:“那套房子留給你吧,過幾天我就搬出去。”
說罷,也不等岑蘇回應,他拿著協議書,轉身離開了病房。
她和他之間,終於一刀兩斷。
等門關上之後,岑蘇終於無法克製的落下淚來。
她所有的夢想,在這一刻全部破碎了。
一個月後,岑蘇出院,準備搬家。
當她回到沈家的時候,發現別墅空了一大半,沈簫白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
他早就搬走了。
岑蘇愣愣的站在空洞的房間,她的心也跟房間一樣,早就被掏空了。
岑蘇找了中介,將沈簫白留給她的別墅賣了。
她搬到郊外的清靜之地,窗外是一個公園。
可第一天,這裏就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是宋婉夕。
岑蘇看著她身後的一群人,眼底有戒備之色,冷聲道:“你來幹什麼?”
宋婉從包裏拿出一張請柬,在岑蘇麵前得意的晃了晃。
“岑蘇,我和師父要結婚了,這是給你的請柬,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結婚嗎?他就這麼迫不及待。
大紅色請柬上燙金的文字刺痛了岑蘇的雙眼。
她的心猝不及防的一痛。
她冷淡的表情完美的掩飾了內心的情緒,並沒有伸手去接宋婉夕遞來的請帖,冷聲道:“你們結婚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這裏不歡迎你,請你走吧!”
宋婉夕將請柬收起來。
目光落在岑蘇旁邊的小提琴上。
她雙眼冒光,趾高氣揚的對岑蘇說道:“像你這種廢人還能拉琴嗎?這把小提琴我要了,你出個價。”
這是岑蘇過世的父親送給她的,是知名的意大利手工琴,價值不菲。
象征著她曾經的榮耀,和父親的愛,她怎麼可能賣給別人。
更何況賣給宋婉夕?
岑蘇心中的怒火竄上來,語氣冰冷道:“我不會把琴賣給你的。”
宋婉夕見她不肯,眸光裏透出一絲狠色:
“岑蘇,你根本就配不上師父,也不配擁有這把琴!”
說著,她朝身後那些黑衣保鏢一聲令下:“給我動手,把琴給砸了!”
岑蘇將琴抱起來,護在懷中。
然而,她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兩個人將她架住,其中一人奪過小提琴狠狠的砸落在地。
“哢嚓”一聲,小提琴已經被砸壞了琴頭,弓也斷了,可憐的躺在地上。
宋婉夕的臉上閃過一絲痛快之色,她得不到的東西,就要毀掉。
岑蘇眼眶發紅,拚命掙紮,心都在滴血。
正當黑衣保鏢抬起腳要多踩幾下時,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
“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