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宸整個人像是隱藏在陰影之中，眼皮低垂，黑長的睫毛蓋住了眼底了情緒，若不是他的臉色太過陰沉，甚至都看不出他的喜怒。
過了很久，久到張浩以為對方不會開口了，他疑惑的看過去，男人渾身像是籠罩著一層的薄霧，看也看不清楚，卻給人一種沉悶感，若是仔細看，甚至會被他身上的氣息感染，心中生出幾分的憂傷來。
“她跟穆書恒，什麼關係？”聲音幽幽，像是從地下某個角落傳來，卻又充斥在整個房間之內。
張浩沒敢再看他，而是心思轉了轉，換了一種語氣，顯得認真而且誠懇，“四年前，總裁在國外閑著無聊去打球，便看到舒念那個賤人，本來打著泡妞的心思，炫耀一下自己的球技，但舒念技高一籌，讓總裁很沒麵子。”
“在那之後，總裁便經常去找舒念，後來會照顧彎彎，不過，彎彎對總裁並不怎麼喜歡，舒念倒是倒貼的很，經常約著總裁出去玩，”張浩歎息一聲，“其實說白了，總裁見過很多美女，但是沒有人能像是舒念這樣，欲拒還迎，總是能捏住男人的七寸，就算是我，當初也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好。”
張浩吐出一口濁氣，他能感覺到房間裏麵的氣氛有些壓抑，緩了一會兒才說道，“後來舒念成為總裁的女朋友……”
話剛出唇，厲霆宸的一雙拳頭直接砸在桌子上。
張浩被嚇的癱軟，瞬間噤聲。
“繼續！”厲霆宸收回雙手，負手而立，像是一座皚皚的雪山，冷淡清貴，可又像是遺世獨立，總感覺像是被拋棄的那個。
張浩不敢多想，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他們相處的很好，但是在不久之前，舒念不知道收到了什麼消息，忽然決定要回國，總裁忙著其他的事情，並沒有跟著回來。”
剩下的事情，厲霆宸已經知道了，就沒有說的必要。
他沉默等著對方的裁決，可這男人卻像是老僧入定一樣，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出神。
空氣，在那一瞬間凝結。
男人像是一個雕像，孤冷絕傲。
“安南！”厲霆宸緩和了許久才緩緩出聲，“去查！”
安南愣了愣，“boss？”
“查她在國外的一切，查五年前的案子，徹查！”最後兩個字，像是在胸腔裏發出，厲霆宸隻覺得心口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安南沒敢多說，直接拉著張浩起來，將他拖了出去。
……
舒易寒這幾天一直按時回家，而且今天帶著沈洛衡一起回來的。
“小念。”晚上九點半，舒念坐在沙發上，懷裏抱著一個抱枕，眼神呆呆的，不知道想著什麼，沈洛衡開口喊了一聲，她卻像是沒聽到，一直呆呆的。
舒易寒直接粗魯的推了推她的肩膀，“喂，裝什麼呢，行了，”他一臉的嫌棄樣子，“你倒是說說，這個案子，有什麼想法？”
舒念被推了一下，像是腦子剛能轉動，之後便茫然了看了看這兩個人，像是思考了一下，眼神才緩緩的發出光亮，“你們回來了，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