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藥之後，顧祁山倒是自在了不少，洗過澡腦子也清醒了許多，雖然心裏的陰霾還在，但是他天性樂觀，善於偽裝，沒必要把自己狼狽的一麵一直展示給別人看。
沒錯，對顧祁山而言，宋曉月隻是程曳語的朋友，當然就是別人。
“你這家的風格……還不錯。”顧祁山四處溜達了一圈，然後點評道。
“謝謝。”宋曉月很克製的說了這兩個字。
這個房子是程曳語設計的，她對這類很感興趣，或者說是兩個人一起裝修的吧。
因為那個時候程曳語在程家的處境很不好，所以宋曉月也希望她以後沒出去了就來這裏兩個人一起住，新房裝修的時候便是兩個人一起設計，當然是程曳語主導，她頂多提提意見和喜好。
雖然知道如果說出這件事能讓她跟顧祁山有更多的話題，但是她根本不想這樣。她不想她跟顧祁山之間一直摻雜著一個程曳語，真正應該一直在他們身邊的是肚子裏這個孩子。
宋曉月還沒想好到底要什麼時候告訴顧祁山。
她總覺得，這個孩子應該是被期待的，至少要挑個晴朗的天氣，風和日麗，陽光明媚，而且顧祁山也高興的日子。
今天陰雲密布，大雨傾盆，實在不是一個好日子。
“咦，蛋糕？”顧祁山發現了桌子上的蛋糕，皺皺眉，“你生日嗎？”
宋曉月被他的聲音喚回了思緒，走了過去，然後道：“當然不是，今天誰生日你不記得了嗎？”
顧祁山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是我生日啊！”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事情太多，一下子都給忘記了。”
宋曉月笑了笑，然後把打火機遞給他，“點蠟燭吧！”
顧祁山接過打火機，點上了蠟燭，燈火搖曳，映照在兩個人的臉上。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宋曉月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沒有配樂，沒有節拍，隻有外麵的滂沱大雨作為伴奏，宋曉月總算是唱完了這首歌，她看到顧祁山的神色明暗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願，吹蠟燭！”宋曉月的聲音拉回了顧祁山的思緒。
“你們之前都這麼過生日的嗎？”顧祁山的聲音帶著幾分溫和，“不過，你這蛋糕……哪裏買的，有點不忍直視啊。”
宋曉月內心萬馬奔騰，這什麼人啊，正常人用腦子想一想就知道不可能是店裏買的。畢竟，她也知道自己的手藝，蛋糕是做成了，可是美觀程度上確實有待加強。
“是我做的。”宋曉月沒好氣道，氣鼓鼓地轉身就走。
“額……”顧祁山愣了愣，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真是的，我果然變蠢了，這麼明顯的事居然沒有看出來。哪家正常的蛋糕店會做成這個樣子啊。”
他想要去找宋曉月道歉，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真心誠意地為自己準備了蛋糕。
隻是當他才走出一步的時候，就發現宋曉月從廚房出來，手裏提著一把菜刀，一臉氣勢洶洶地向他走來。
顧祁山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臉上陪笑道：“誒誒誒，姑奶奶，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