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日一直想著人休息好了,會把她傳到跟前就是不侍寢,也可以做些有的沒的不浪費她這個貴妃頭銜。
怪不得昨夜景迄敢大大方方的留下來。
隻是景迄接下來打算怎麼做,直接讓大眀帝病逝,好繼位登基。
瞧了眼說話的太監,她記得昨日他是幾個宮人中稍安靜的幾個,說話輕聲細語,頭也不敢多抬。
沒想到消息知道的不少。
“那現在誰伴著陛下?”
“乾清宮並未召後妃過去侍奉陛下,如今陛下身邊應該隻有太醫們悉心照料。”
蘇翹應了一聲,沒再提老皇帝這個話題。
她可沒那麼積極,這時候去插一腳獻殷勤,景迄開始對付老皇帝了就好,這樣她也就不必侍寢,看老頭子的身體。
在月華宮享受了幾日,除卻景迄第一日的騷擾,之後幾日蘇翹都沒見過景迄的人影,隻是聽說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差,這幾日都無法上朝,景迄完全監國。
而她這個貴妃就像是徹底被人遺忘了一樣,雖然昭告了天下,但寶、冊遲遲未下,更別說送到太廟上玉牒。
正在她想著皇帝是不是已經不打算用她氣景迄,皇帝傳召了她。
在皇帝閉宮養病的第五天,獨獨傳了她去乾清宮,麵對其他宮妃羨慕的眼神,蘇翹一時間覺得自己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妃。
到了乾清宮,蘇翹由劉金忠領著到了皇帝榻前。
不過幾天大眀帝看著又哀老了許多,原本花白的頭發已經徹底白花花的一片,看不到幾根黑色發絲。
他這場大病明顯就是景迄做得手腳,隻是不知道景迄既然要做手腳,為什麼不幹脆直接弄死大眀帝登基。
是心軟了,還是大眀帝命硬,硬生生撐了過來。
“愛妃,過來。”
沙啞的嗓子有氣無力,短短的四個字就像是耗費了莫大的氣力。
蘇翹上前跪坐在床榻邊上,眼淚汪汪:“陛下可要快些好起來,陛下是臣妾的依靠,若是沒有陛下,臣妾該怎麼辦……”
握住了大眀帝的手,蘇翹側眸看向一旁的劉金忠,“陛下用膳了沒?吃藥了沒?”
問完不等劉金忠回答,又回眸看向了大眀帝,繼續道,“殿下不要嫌臣妾囉嗦,臣妾膽子小,好不容易遇到對臣妾那麼好的陛下,臣妾害怕。”
說完,臉往大眀帝的手掌一靠,這場著急上火的戲才算是演完了。
大眀帝大概也是這些日子病糊塗了,瞧著蘇翹的模樣,不說懷疑真假,反倒是心疼起蘇翹的可憐模樣。
“朕為了愛妃怎麼也會好起來,護著愛妃不受任何人欺辱。”
“陛下金口玉言可要守諾,一定要盡快好起來。”
瞧著宮人送上了湯藥,蘇翹直接接過,“陛下若是不嫌臣妾手笨,臣妾伺候陛下用藥可好。”
大眀帝自然不會嫌棄,他把蘇翹叫來為得就是這個,由宮人扶著半躺在床榻上,大眀帝打量著蘇翹低頭吹藥的模樣:“愛妃可這樣對過迄兒?”
這個問題讓蘇翹怔了怔,仿佛被羞辱了一般:“陛下這是嫌棄臣妾了?”
“若是嫌棄愛妃,就不會讓愛妃貼身伺候,隻是朕好奇,愛妃如何能讓朕那個鐵石心腸的兒子,獨獨對愛妃不同。”
靠在杏黃繡遊龍的迎枕上,大眀帝審視的眼眸頗有壓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