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1 / 3)

景迄被大眀帝下令禁足, 但大眀帝重病,朝中無人,眾臣商議過後, 就把景迄從太子府中請了出來。

隻是這些大臣應該不曉得, 此舉動不會讓大眀帝安心養病,反而讓他坐立不安。

人好不容易找個件事給禁足到了太子府,他們商議半天又把人叫了出來。

用得還是請的方式,像是沒了景迄主持大局, 國將不國。

大眀帝看著發色烏黑,背脊筆直的兒子, 神色不複跟蘇翹談起景迄的模樣:“是朕老了說話無用。”

“兒臣給父皇請安。”

麵對大眀帝的冷麵, 景迄適應良好,規規矩矩地請完安就立在了一邊,至於蘇翹期待的對她問好完全沒有。

甚至像是根本沒看到她這個人的存在。

隻是大眀帝怎麼會讓兒子忽視自己的寵妃。

見著蘇翹一臉失望,小嘴委屈地撅起, 大眀帝眉頭緊蹙:“太子,你難不成沒看到貴妃在這?

還是朕已經病重到給不起自個寵妃體麵, 讓她被朕的兒子藐視。”

景迄掃向了蘇翹,頓了片刻才道:“父皇讓兒臣給她請安?”

低啞的嗓音帶著藏不住的嘲諷,這樣子像是不打算忽視蘇翹原本的身份,而是要把一切攤開,跟大眀帝說出個一二三。

“蘇氏是朕的貴妃,你給她請安有何不對?”

“未上玉牒, 算不得妃嬪。”

大眀帝驚異地瞧向了景迄, 這還是第一次他的兒子,在人前那麼堅定地反抗他。

看來蘇氏對他格外重要,重要的讓他做戲彎下自己的脊梁都不願。

說來也是, 哪個有尊嚴的男人能容忍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轉眼在別的男人懷裏承歡。

隻是越這樣,大眀帝就越想打斷景迄的脊梁,逼迫這他做他最不願的事情。

“朕既然昭告天下,就是要給愛妃一個名分,上玉牒是時辰早晚的問題,滿不成朕決定的事過幾日還會有變故不成?”

大眀帝喘了口氣,明顯是還沒說夠,繼續道,“朕的話你都說不聽了,可是嫌朕老了,覺得朕隨時都會駕鶴西歸,篤定自己能立刻繼位。”

“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定然沒有這個意思,外頭太熱,太子殿下一路走過來,被太陽曬昏了頭。”

候在殿裏的官員開口打圓場。

說著對景迄使眼色,大眀帝都病成了這樣,何必為了口舌壞了謀劃,為了一個女人把把柄往旁人手裏送。

景迄住了嘴,但依然沒有看蘇翹一眼。

他不看蘇翹,卻不阻礙蘇翹打量他。

看這樣子大眀帝並未召景迄前來覲見,他急匆匆趕來,冒著得罪大眀帝的風險,不會因為知道她在這裏吧。

蘇翹知道這狀況是她插不了嘴的,看了景迄幾眼,怕人誤會就低下頭享受著屋裏的沉默壓抑的氣氛。

片刻,大眀帝啟唇道:“跪下。”

蘇翹抬眸,發現大眀帝這話是對景迄說的。

“父皇,兒臣哪兒錯了?”

暗光在景迄眼中流轉最後化為沉寂,大眀帝既是君有是父,他給他跪過無數次,但這一回他不想再跪。

若是再跪也該是他駕崩大喪那一日。

“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死都可以,何況朕隻是讓你跪下。”

“貴妃娘娘求你為殿下求求情吧,他不是不願給你請安,隻是你的冊封大典還未下來,而太子殿下一直都是重規矩的人……”

這官員這是豁出去了,冒著自個命不要,想要把大眀帝的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讓景迄逃過這一劫。

如他所想的,他還沒說完旁側的親衛已經把他壓下。

“秦良你目中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竟指揮起朕的貴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