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和雲兒雖然梳了婦人發,走路也很別扭,可是,二人卻還是姑娘。

也就是說,東廂昨夜的大動靜,都是徐亦霈故意弄出來的,這等於證明了徐亦霈真的廢了。

楊月淺心裏樂得不行。

前世他給予燕以清的,今生自己也嚐到了滋味。

“給世子妃請安。”珠兒和雲兒兩個對楊月淺的稱呼也有了改變,從大小姐變成了世子妃。

“免禮。”楊月淺心情大好,態度也格外的溫和,“昨日我和世子說的話,想來你們也聽到了,等郡王孝期過了之後,一定給你們一個名份,現在隻能先委屈你二人。”

珠兒和雲兒紛紛應聲,表示不委屈。

對她二人而言,當初在楊家被選上作為陪嫁丫環時,就有了準備,她們跟著出門就已經把自己當作了世子的人,如今倒是得償所願了。

楊月淺又叮囑了幾句,便放人去歇息,自己出門前又拐去了值事齋,親自告知雲姑這二人的事兒,囑咐調整月例、待遇之類的事兒,這才出了門。

百錦坊裏,李柳兒、李吉兒、吳翎已經等在二樓的雅間了,除了她三人以及各自的貼身丫環,另外還有一個小姑娘坐在一邊看布料。

“你來晚了。”吳翎看她進門,就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還抽了抽鼻子,“一身藥味,你府裏又誰病了?”

“沒誰病了,一早起來泡了個藥澡,味兒還不曾散。”楊月淺笑盈盈的解釋,一邊解下了披風,打量了那小姑娘一眼。

小姑娘妝扮得精致,隻是,唇太薄,顴骨有些高,不苟言笑的樣子看著有些不太好相處。

“你泡藥澡?為什麼?”吳翎疑惑的打量。

“唉,別提了,一言難盡。”楊月淺歎息了一聲,撇開話題,“你們來不是挑衣裳的?這會兒買布做衣裳,來得及嗎?”

“自然是挑衣裳的,這是我舅的獨女程澄,她想給我舅母繡生辰禮,這才看的布料。”李柳兒留意到楊月淺的目光,含笑解釋,“表妹,還不過來見過世子妃?”

“你就是世子妃?”小姑娘聞言抬頭,卻沒有放下手裏的布料,更沒有過來行禮的意思,語氣更是有些倨傲。

“是。”楊月淺點了點頭。

李柳兒的表妹,總得給李柳兒幾分麵子。

“長得倒是有些顏色,隻是,一個婦人,有了世子還肖想著侯爺,太不檢點,你不配他二人。”程澄不屑的說了一句,又徑自轉過去挑布料去了。

“”楊月淺的笑意頓時冷了下來。

何時起,連這麼一個小姑娘也能這樣對她說話了?

“表妹,誰教你這麼跟世子妃說話的!”李柳兒更是直接黑了臉,沉聲質問。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程澄皺著眉反問。

“道歉!”李柳兒喝道。

“月姐姐不是那樣的人,程澄,道歉!”李吉兒也生氣的直呼其名。

“你倆到底是誰的表姐?居然幫她不幫我!”程澄也生氣,把布匹狠狠的摜下。

“小小參將家的女兒,敢這麼對世子妃說話,程澄,你是真不怕你爹被世子弄死啊。”吳翎在一邊冷笑著開口。

“我說的就是實話!她一個不檢點的女人,憑什麼獨霸世子和侯爺!”程澄跺著腳喊了一句,往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