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淺停步,靜靜的看著允宜,清澈的眸淡然、疏離。
做靈醫的這些日子,她的收獲不可謂不大,就像現在,縱然心裏萬般好奇、縱然看到允宜很不痛快,她也能做到這樣的平靜無波。
“我隻能與你一人說。”允宜頓了頓,終於敗在了楊月淺的眸光中。
楊月淺看了看允宜,衝著阮洇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屋。
“請。”阮洇這才退開,請了允宜進來。
楊月淺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花草隨風而動。
允宜走了進來。
阮洇體貼的上了茶,然後帶上了門。
允宜轉頭看了一眼,上前兩步,開口道:“侯爺出事了。”
楊月淺一怔,緩緩轉身。
她確實有幾天沒見到燕以清了,隻是,他是去救災的,忙是正常的事。
“我必須恢複我的功夫,我得去幫他。”允宜說道。
“你就這麼篤定,你能幫得上他?”楊月淺淡淡的問,在心裏評估著允宜這個消息的真實。
“總比現在這樣廢著好。”允宜垂眸,有些難堪。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楊月淺撇嘴。
“侯爺出事,你就半點兒不著急?”允宜突然盯住了她,很不滿意她的反應。
“你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說他出事了?”楊月淺反問。
“我自有我的消息來源。”允宜冷哼,“我隻問,你能不能治?”
“不能,你的理由說服不了我。”楊月淺淡淡的說道。
允宜說不出話,盯著楊月淺看了好一會兒,轉向就走。
楊月淺望著允宜的背影,皺緊了眉。
下午,楊月淺獨自帶著夜孤伶出門。
楊雨涼婚期將近,已經不合適跟著她出去做事。
不過,今天有些特殊。
楊月淺並沒有直接去做遊醫,而是先去找了崔師打聽燕以清的事。
崔師在朝中威望大,人脈廣,若是燕以清真的出事,一定也能知道,他要是也不知,她也找不著別人問答案。
“月淺,此事怕是真的。”崔師得知她的來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歎著氣說道,“棉城離帝都說遠也不遠,快馬傳訊,也不過一天一夜,之前的消息也都是一天一封,可前天已經斷了消息,也就是說,最起碼,那邊的消息已經有幾天沒了。”
“那邊的疫情如何?”楊月淺的心頓時被揪了起來。
她前些日子天天和燕以清在葫內天地見麵,她竟不知,那邊的情況竟這樣的嚴重。
“不隻是疫情,唉,與你說了,你也幫不上忙,別太擔心,以清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他能應付。”崔師安撫道。
“崔師,我要去找他。”楊月淺沉吟片刻,有了決定。
“你不能去。”崔師一驚,忙阻止。
“棉城有疫症,身為靈醫,豈能坐視?”楊月淺搖頭,“我這就去跟聖上請命。”
說罷,她衝著崔師深深一揖,大步離開。
“丫頭。”崔師追上,嚴肅的看著她,“你該知道,此番決不是疫病這麼簡單,離了帝都,你的安全無法保障。”
“崔師,若遇危險,隻要對方不是照麵就擊殺我,我自有脫身的辦法。”楊月淺微笑著看著他,回道,“您也知道,聖上不會任我孤身涉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