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斌他們想繞過市級代理,直接跟省級代理要貨的時候,人家根本就不給貨,隻讓他們去找市級代理。這麼一弄他們還賺什麼錢?所以兩人才想到了要借高利貸,湊一筆錢,去參加省級代理召開的市級代理招標會。
隻要能拿到江都的代理權,那麼他們就能更低價格進貨,他們就可以批發給手機零售商的同時,自己也低價在網上賣手機。
雖然他們錢隻夠招標的,但是有了代理權,就可以用代理權抵押貸款啊。這接下來用貸款進貨,然後批發出去,一下子就能活過來了。可是誰知道,這省級代理召開的市級招標會上,中山一共有三家代理商都中標了。
原來人家省代並不是一次就一個市選出一個出價最高的代理商就完了。人家是選出三個最高的,讓這三個最高的互相競爭,最後再決定代理權給誰。而讓這三個出高價的代理商競爭,還不是比誰出錢多。
“那天晚上晚宴的時候,我才知道省代就是個變態!”溫斌猛灌了一口酒,開始說那天晚宴的事情。
中山三個出價最高的代理商被安排到了一桌吃晚宴。三家看著對方,真是連把對方活吃了的心都有了。畢竟對方是赤果果來搶生意的,被對方搶到的話,一年幾百萬利潤的生意就沒有了!
就在三家互相盯著看,都恨不得當場掐死對方的時候,省代老總來了。這老總對於誰能獲得接下來三年中山代理權的事,隻提了一個要求。
“誰用我的鞋子喝了滿滿一鞋子的酒,我就把代理權給誰。”
“什麼?”溫蓉直接聽傻了,這種要求她從來沒有聽到過。
別說她了,於龍都愣了,他冷笑著說道。
“這還是搞商業的麼?這是玩特殊技術的技師走錯了場地吧?”
“我當時也想不通,我還以為他會提出什麼資金的要求,誰知道人家就是要求這個。”
溫斌搖了搖頭,此時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那接下來呢?”溫蓉和於龍不約而同的問道。
“接下來杜文脫下來了省代的皮鞋,往裏麵倒了啤酒喝了。我看杜文都喝了,也就喝了。”溫斌低下頭,淡淡的說道。
“什麼?你喝了?”溫蓉張大了嘴巴,伸手捂著嘴,不敢置信的看著弟弟。她沒想到弟弟剛進社會,就遇到這種變態的事,而且弟弟還順從了。她弟弟從小就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就沒被別人這麼對待過。溫蓉知道,當時弟弟肯定是憤怒的不行了,但是看到兄弟都喝了,他能不喝麼?他不喝,兄弟都白喝了,兄弟都白給人當狗了!
喝了酒當了狗,一年幾百萬可以賺。不給人當狗,要當人,自己兄弟連狗都不能做,都白當了一次狗。所以最終溫斌就咬牙喝了下去吧?溫蓉想著想著,眼淚都快下來了,她真是心疼弟弟啊。
於龍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溫斌的肩膀。他是聽說過有類似的事,不過遠沒有這麼變態。
比如什麼公司老總過年全家要出去玩,而求著這家公司賣貨的公司老總,可能就可憐兮兮的去人家家幫忙看狗養狗。他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玩這麼變態,還用鞋子喝酒?
這能有什麼用?有自尊講義氣的人,會這麼喝酒麼?不會。會這麼喝酒的人,都是為了錢可以不要尊嚴的。那以後這省代遇到事了,能指望一幫為了錢不要尊嚴的“兄弟”麼?
於龍搖了搖頭,“那你們應該是得到了代理權吧?怎麼喝了那麼多酒還哭啊什麼的?”
溫蓉一聽覺得也對,既然弟弟都作出了這麼大犧牲,都給人當狗了,這總該是得到了代理權吧?為什麼反而還很傷心呢?
溫斌此時眼淚湧上眼眶,他抬起頭,忍著不讓眼淚留下來。
“因為別家喝的更狠。隔壁的小兩口,一人拿了省代一隻皮鞋,每人喝了三皮鞋的酒。而原來的市代兩口子,一人用鞋子喝了五鞋子啤酒,還說省代的腳真香,讓酒都有特殊的香味了。”
說道了這裏,溫斌低下頭,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