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傳來一陣尖叫聲,有人慌亂的撥通了救護電話,有人拿出手機拍下這慘不忍睹的一刻。
處於本能,雲初推門跑了出去,她看到躺在地上的是兩個人,他們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摔了下來,一個麵部朝上,鮮血從口鼻流出,模糊了本來的麵容,另一個則麵部朝下,整張臉怕是要廢了。
雲初看到他們的手指動了動,便覺得對方還有生存的可能,連忙跪在雪地上,對周圍看熱鬧的人說道:“麻煩大家搭把手。”
有個大膽的男人上去幫她將上麵的傷者平放在地上,雲初這才看清下麵的男人,竟然是……丁數一!
她扭頭看了看上麵傷者的衣著,立刻判斷出他是酒店的侍者,以他倆跌落的位置來開,是這個侍者把丁數一推了下來,更確切的說兩人是同歸於盡。
此時蕭墨一行人已經跑了下來,他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丁數一,還有跪在浸染了血色的雪地裏專心對傷者進行急救的雲初。
雲初的手上全是鮮血,她竭力的摁壓著丁數一的胸口,雪地的熾白映襯的她臉色雪白,那雙專注的眸子越發的幽暗。
片刻後救護車和警察來了,醫護人員將兩位傷者抬上了救護車,警察找附近經過的人錄口供,片刻後亂哄哄的現場恢複了平靜,就連地上的那抹血色也被白雪掩蓋了。
雲初矗立在雪地裏,手上的鮮血已經凝固,周圍似乎又恢複如初,行色匆匆的行人,川流不息的車輛,還有身後咖啡館傳來的音樂聲,似乎剛才的那一幕隻是一場夢,這是這場夢令人生寒,她的身體像是劃開了一道血口子,寒風從血口子裏鑽進去,讓她全身的肌骨都寒冷無比。
蕭墨將身上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小妖精,進屋。”
雲初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蕭墨,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是幾個小時的功夫,活生生的丁數一竟然變得血肉模糊,以他方才的慘狀,就算是當時活下來,也撐不了幾天的。
“侍者借口來送下午茶,猛然將丁數一從窗口推了下去。”
雲初的眼眸猩紅,她抓住蕭墨的手臂:“你說過要給我一個交代,可你知道我要的這個交代不僅僅是答案,我還要讓這個人活下去!那個時候你在幹什麼!”
雲初的語氣裏帶著一絲遷怒,蕭墨並沒有生氣,他隻是心疼她,他伸手撫摸著她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發絲:“對不起,那個時候總統先生打來了電話,我不能不接……”
他來的慌忙,很多事情都沒有交代好,就迫不及待的來到了這裏,不為別的,隻為確定她的人身安全。
雲初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重了,低聲道:“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花洛費盡心機把他藏在那裏,是我把他帶到這裏的,是我害死了他!”
她一直覺得丁數一是個可憐的人,他就算是個瘋子也有自己選擇生存的權利,是她間接的害了他。
蕭墨將她拉在懷裏:“小妖精,是有人盯上了他,費盡心機的想要弄死他,更確切的說是想封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