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1 / 2)

顧逸之眸色晦暗不明,道:“我不是貴公子哥兒嗎?自然是家裏送來的。”

謝菀童捏著他的下頜看了好一會兒,沒看出絲毫異常,便微微頷首。

她從箱子上跳下來,忍不住怒道:“你是不是傻?咱們如今被迫待在這裏,這些銀子還不被那縣令白白拿去?”

顧逸之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看向一旁,道:“無妨,他功夫高。”

順著他的目光,謝菀童才發現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何銘恨不能將自己的腦袋戳到胸口裏麵去,大當家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行為都能觸到王爺的逆鱗。

他都跟著緊張了,豈料王爺重話都沒舍得說一句?

謝菀童走到何銘身前,瞧著此人長得也可,正要上手,卻見他見鬼似的疾步後退。

她懷疑,若不是有牆,他能接著往後退。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謝菀童咬牙切齒地道:“過來!”

何銘瞧了一眼主子的神色,冰冷陰沉,他有一種想一頭磕死的衝動。

他此刻過去被大當家掐了臉,明天臉估計就沒了,可若不去,惹大當家不高興,可能命都要沒。

踟躕著往前走了兩步,何銘拱手道:“屬下長相醜陋,怕嚇到大當家。”

謝菀童莫名其妙,也不強求,便想起來另一件事:“馬不見了,那汗血寶馬價值連城,隻怕被店家帶走了。”

她瞪了一眼顧逸之:“一枝花,你騎個汗血寶馬那麼招搖做什麼,如今害我被誣告。”

顧逸之:“……”

好像不是他,請她來劫自己的吧?

何銘躬身一揖:“屬下這就去查。”

說完,便一溜煙兒地跑了,隻恨沒有多生出一雙翅膀。

謝菀童驀然攬住顧逸之的肩,道:“既然他們告我們盜竊,我們也可告他們盜馬。”

顧逸之眨了眨眼,不置可否。

索性謝菀童也沒想讓他回答,說完便往客棧外麵走去。

顧逸之跟著出去,瞧見她拿了一支筆,在紙上寫著什麼,他湊過去一瞧,上書“訴狀”兩個大字,鐵畫銀鉤般有力。

瞧著她咬筆頭,寫了這兩個字就停下,便知她不會。

顧逸之從她手中接過筆,一番行雲流水之後,訴狀便寫成了。

謝菀童看完,忍不住輕撫顧逸之的臉頰:“一枝花真厲害,訴狀都會寫!”

在她略有薄繭的掌心,顧逸之臉頰驀然滾燙起來,目光幽深如海。

謝菀童說完,拿著訴狀直接交給門口的衙役:“拿去,給你們大人瞧瞧,我們才是苦主!”

衙役接過訴狀,瞧了好一會兒,見訴狀下麵還放著銀子,順勢收下,幫他們跑腿。

不過小半個時辰,就見縣令穿戴整齊,帶著一眾衙差趕來客棧門口。

縣令孫誌在看到那一紙訴狀時,瞧見背麵有一個三顆發芽種子的記號,這是齊王府獨有的。

晉北六州全都是齊王屬地,孫誌但凡要腦袋,也知道不能得罪這位爺。

他進客棧,便瞧見端坐著的謝菀童與顧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