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怪異的看了顧蔓月一眼,似乎覺得她太過緊張了,“病人隻是簡單的發燒,過度緊張造成的休克,已經沒事兒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你先去辦理一下手續吧,把費繳了。”醫生拿出一張單子來,交到顧蔓月的手上吩咐她照做。
“好的,我馬上就去。”顧蔓月心裏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深深的出了一口氣,連跟著心情也變好了。
顧蔓月看著秦勳儒被醫生送到病房裏,醫生說他睡著了,應該很快就會醒來,也可能不會醒,一直睡到天黑。看著秦勳儒熟睡的容顏,沒有了往日的戾氣和堅韌,安靜的躺在這裏,多麼的平靜,平靜的一點都不想他,卻又是他。
顧蔓月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病房,去交費處繳過費用之後,走出了醫院大門。
台風過境,現在外麵依舊下著淅淅瀝瀝的大雨,深深的影響著上海的人們,那些看似和我們毫無關係的因素,卻實實在在的影響著我們的生活。
“人最怕麵對的就是自己懼怕的事物,”
耳邊又響起秦勳儒對她說過的話,就像那些來自媒體。來自記者,來自不知名的觀眾的流言蜚語,盡管她沒有親耳聽到他們說的話,沒有親眼見到他們對她的指責,但是無形中這些和她毫不相幹的人,卻是真真實實的影響著她的心理,影響著她的判斷。
她本不該懼怕什麼,隻是這種暗藏的利劍一刀一刀的割向她的皮膚,等到她體無完膚的時候,一層厚厚的繭築造起來,緊緊地包裹著她,將她鎖緊自己的世界裏。而那些所謂的因素,所謂的影響也就變成了她懼怕自己的導火索。我們每一個人都是這樣。
來來往往的行人匆匆忙忙的穿過雨滴,奔跑在人生的軌道上,奔跑在生活的球麵上,誰又被影響了呢?麵對台風,沒有人受到影響,大家還是在過著自己的生活,為了車,為了房子,為了虛無的愛情。
“是呀,何必在意這些呢。他們的語言始終都打不敗自己。”顧蔓月仰頭看著天空,雨滴從天而落,傾盆而下。唯一能夠打敗自己的隻有自己。
她再也不需要害怕,害怕是什麼?不過是鄰居家的狗,總會在自己快要回到那個溫暖的家的時候,冒出來虛張聲勢的嚇退自己回家的步伐,除此之外便一無所有,構不成任何的危險。
顧蔓月大踏步的向前走去,昂首挺胸,現在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三點了,中午記者會結束之後,秦勳儒沒有帶她吃午飯就直接出了海,又接二連三的遇到了台風,還被困在了大海中,這一番折騰下來,她早已經餓的饑腸轆轆,前胸貼後背了。
顧蔓月懷揣著好心情,走進醫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館,匆匆的吃過“午飯”之後,又帶一些小籠包,害怕秦勳儒醒過來會喊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