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手裏還拎著一個酒瓶子,一抹紅暈灑在臉上,是特有的喝多了的人才會有的特征。
他兩隻眼睛微眯著,死死的盯住了伊若郡,她悄無聲息的移動著,他就分毫不差的盯著她,她一動,他就跟著也會動起來。
伊若郡小心翼翼的防備著他,她對他,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能夠快點逃離他的身邊,或者是他良心發現離開這裏。
伊若郡一步一步的朝著沈家門口走去,一邊走著一邊緊緊看著沈毅,像極了午後放學時回家路上遇見惡狗的場景。
“沈毅,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要是識相點的話,就趕快離開這裏。”伊若郡挪動了半天,還沒走出去一米遠,最後她放棄了,站在原地和他周旋起來。
沈毅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停步不前,手裏拎著的酒瓶子搖搖晃晃的掛在他的手上,他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笑得合不攏嘴前俯後仰。
伊若郡驚恐萬狀的表情看著他,她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如此瘋癲癡狂的樣子,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雙手護在胸前,一臉的戒備。
天色越來越暗,沈毅也變的越來越令人發指的害怕。隻見他狂傲的笑著,一邊笑著一邊朝她走來,他手上拎著的酒瓶子依舊搖搖晃晃的掛著。
伊若郡看著那個搖搖晃晃的酒瓶子,覺得她自己就是那個瓶子,他很輕鬆的就可以將她舉起來,然後隨時都可以摔在地麵上,在他的麵前,她就像是那個酒瓶子一樣脆弱的不堪一擊。
“伊若郡,你可別忘了你是誰的老婆!”他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慢慢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變成了猙獰的扭曲麵容,又帶著一絲痛苦。
“我從來都沒有忘過,都是你把事情做的太絕了。”可能是因為恐懼,又或許是因為他激起了她心底深處反抗的憤怒,總之伊若郡爆發了,她的小宇宙開始破裂,對他說話的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強硬。
“哼!你還敢頂嘴?難道不是嗎?你想想你多久沒有回過家了?整天帶著兒子在幹爹這裏廝混,伊若郡,你還有沒有羞恥心?”他變的異常激動起來,步伐更加的搖晃,不穩了,手裏拎著的酒瓶子,朝著伊若郡就扔了過去,“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伊若郡驚慌失措的大喊了一聲,十分害怕的抱住了自己的頭,蹲在了牆角。
空氣中彌漫著憤怒的因子,伴隨著酒瓶的爆裂,混著酒一同噴灑出來,迅速擴散到空氣中的每一個角落裏,伊若郡緊閉著眼睛,屏住了呼吸,他要發怒了。
酒瓶子被扔在了牆上,玻璃碎片灑滿了一地,伊若郡依舊低著頭,不敢去看那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那一定是一張充滿了仇恨和不屑的神情。
事已至此,她能怎麼辦呢?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恐怕再也無法挽回了吧。
良久良久,誰都沒有說話,伊若郡自然不覺得自己有多麼靈活,竟然能夠躲的過去他扔過來的酒瓶子,隻能說是他喝多了,沒有扔準而已。
沈毅愣在了原地,神情有些恍惚,剛剛他好像看到了她蹲在牆角時的樣子,是那麼的柔弱,然而這樣的念頭也隻有一瞬間而已。
此時的他,不會再對她有任何的憐憫之心,更加的不會可憐她。他始終記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伊若郡蹲在牆角,腳都酸了,可是他好像什麼動作都沒有,不禁疑惑的抬起了頭,正對上了他的目光。
一時間她愣了一下,沈毅正凶狠的望著她,那表情簡直就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或許還不夠解恨。
“你個狐媚子,不要臉的女人,看我不打死你,”沈毅是徹底的爆發了出來,一個箭步就衝到了伊若郡的麵前,拉著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拽起來,推到了牆上。
她奮力抵抗著,一直手被他牽製住了,另一隻手死死的扣著他的手,指甲都快要嵌進他的肉裏去了,可是他好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疼痛。
伊若郡被他推著緊靠在牆上,無聲無息中和他對抗著,她也抓住了他的一隻手,兩個人僵持不下,誰也沒有占上風。
沈毅掙紮著從她的手裏掙脫出來,他奮力的甩開了她的手,幾道血痕出現在手臂上。
她的指甲很長,又摳的死死的,他一甩手,她就劃破了他的皮膚,流下了鮮紅的血跡。
沈毅木納的看著手臂上的傷,終於反應過來,一個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臉上,“啪”的一聲,非常響亮的一個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