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種種在現在,在時光的洪荒中漸漸的被消磨殆盡,一切都變了。
又或者,一切都沒有變,隻是經過漫長歲月的吹拂,他們原本的麵目顯露出來而已。
沈老看不見沈毅的表情,見沈毅沒有說話,知道沈毅在想什麼,他也知道,現在沈毅是打定主意,在他沒有得到伊若郡下落之前,不會殺了他的。
想到這裏,沈老心裏有些不耐煩,“說吧,你把伊若郡藏在了什麼地方。”
這間破舊的屋子,此時就像是重刑犯的審訊室一般,充斥著死亡的氣氛,沈毅低著頭,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一言不發。
沈老眉頭緊鎖,手下見狀,很懂“規則”的走到沈毅身邊,用力拉住沈毅的頭發。
沈毅被一個人強迫著抬起了頭,看向沈老,隻見沈老也正盛氣淩人的看向沈毅,從他的目光中,他看到的隻剩凶狠,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凶狠。
沈毅死死的咬著牙,現在的他隻能賭一把了,賭沈老不會冒這個險,在不知道伊若郡下落的情況下殺了他。
所以他隻要一天不說出來,就有一天的機會逃跑。
沈老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看見沈毅堅強忍耐的表情出現在他的麵前,一抹邪笑出現在他的臉上。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把什麼事情都想的那麼簡單。沈老在心裏嘀咕著,什麼樣的大風大浪他沒有見過,隻要沈毅不死,他總有辦法能夠從他的嘴裏知道伊若郡的下落的。
“你不說是吧?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嘴強到什麼時候。”沈老生氣的站了起來,手一把捏住了沈毅的兩腮,用力的捏著。
直到沈毅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掉了,才狠狠的甩了一下沈毅的臉,放了手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把他給我關起來,餓著,什麼時候想說了,再給他飯吃。”
沈老說完便大步走出了這座廢舊的工廠,沈老的貼身侍衛緊跟了上去,隨同一起離開這裏。
宿七朝著沈老的背影微微的點了點頭,轉而走向了沈毅。
“你,你,你要幹什麼?”沈毅看著宿七朝著他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一雙眼眸裏帶著寒冷的冰箭朝他射了過來,他顫抖著身體連連向後退了幾步,可還是被他抓住了。
沈毅被關進了一間小屋子裏,這裏除了擺放著一隻床,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四麵徒壁,暗生悲傷。
沈毅看了看這間小屋子,有一個窗戶,從這個窗戶向外看去,就是一片青翠欲滴的樹林,樹林裏彎彎延延的有一條小路,通向城區。那裏才是屬於他的世界。他無力的趴在窗戶上,眼眸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
沈毅順著牆壁滑落下來,跌坐在了牆角,他的目光空洞無神,他被囚禁了,這種對自己的明天毫無預期的囚禁,讓他有些絕望。
沈老直接回到了家裏,書房裏,沈老一臉嚴肅的坐在書桌後麵,而那個動手除掉伊若郡的黑衣人,沈老的得利手下就站在他的對麵。
伊若郡還沒有死亡,這樣的事情一發生,想必他也不會好過了吧。黑衣人略帶著緊張的情緒低頭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這件事情,你怎麼看?”過了好久,沈老的聲音響起來,回蕩在安靜的書房裏,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黑衣人顫抖了一下肩膀,顫顫巍巍,畢恭畢敬的說道,“沈老,這件事情,的確是我辦事不利,才會導致沈毅有了伊若郡這麼一個把柄,還望沈老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他不確定沈老現在在想什麼,是要給他懲罰還是真的在問他的想法,隻能賭一賭,認真回答他早就想過的沈老的問題,希望沈老能網開一麵。
誰不知道沈老表麵上看起來總是帶著微笑,待人和善,可是隻有他最親近的人才會知道他真實的麵目。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和善的人,一張慈父的麵容下,是一張惡魔般醜陋的臉,還有一顆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心。
“哦?將功補過?說來聽聽。”沈老微眯著眼睛,饒有興趣的盯著他,他也正在想怎麼好好的折磨折磨沈毅,好讓他開口說出伊若郡的下落。
手下失職這件事情他不會就這麼算了,不過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讓這個白癡戴罪立功也並非不是一個好辦法。
有了這樣的壓力,隻會讓他更加努力的替他辦事,沈老看著黑衣人,心裏默默地想著,現在正好還能多個人幫他出謀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