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冰釋前嫌的大度(1 / 2)

看到伊若郡傷得這麼重,顧蔓月心裏無比心疼,一身鮮血的女子哭得那麼驚慌失措,伸出手緊緊地抓住她,仿佛她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是她唯一的希望。

一切的質疑、困惑、茫然都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顧蔓月無比確信,眼前的女子是她應該也必須保護的人。

不為其他,隻因為她是伊若郡。

不為其他,隻因為她們在一起那麼多年。

“對,我來了,不用害怕了。”顧蔓月走上前,溫柔而堅定地抱住伊若郡,輕聲安慰著她,“不要怕,我在這裏。”

“蔓月,你終於來了……”伊若郡捂著臉哭得泣不成聲,她猛地丟下手中的鐵絲,不管不顧地抱住顧蔓月的脖子,在她潔白的肌膚上留下兩道血汙,眼淚和著血跡流下來,皮膚上紅的白的黑的交錯在一起,她的臉看上去簡直慘不忍睹,比乞丐還要狼狽。

顧蔓月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拍著她的背,不停地安慰著她,感到懷裏突然一沉,是伊若郡一身血汙地倒在顧蔓月的懷裏。

她愣了愣,一下驚恐地喊道:“若郡?若郡?”

難道說,她還是死了……

顧蔓月顫抖著手指輕輕地放在她的鼻子下。

幸好……幸好……她還有呼吸。

秦勳儒雙手環胸,低下眼睛看了伊若郡一會兒,然後低聲道:“蔓月,你也別太擔心,可能她是餓久了再加上這幾天的恐懼才昏倒的,不如我們先帶她回半山別墅照顧一段時間,也好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看怎麼樣。”

顧蔓月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撥開伊若郡死死勒住她脖子的兩條胳膊,讓秦勳儒把她帶到車上。

秦勳儒推上門,看了一眼整棟房子,目光沉沉。

到底是誰,要這樣狠心地折磨一個弱女子?

秦勳儒開著車,車內放著舒緩的鋼琴曲,既然伊若郡已經沒事了,顧蔓月心頭的一塊大石頭也就落地了,感覺一下子輕鬆了很多。

他皺著眉頭沉吟著,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顧蔓月毫不在意伊若郡身上的汙穢會弄髒了自己定製的衣服,隻是用手指撥開她臉上沾滿鮮血的發絲,甚至用襯衫的衣袖輕輕替她擦幹淨,幹涸的血塊一點一點地掉在她身上,她沒怎麼在意地看了一眼,繼續專心做著自己的事情。

她輕輕地扶住伊若郡的頭,為了防止她撞到車門上,就用自己柔軟的手臂枕在她的腦袋下,讓她更加舒服一點。

顧蔓月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她用水輕輕沾濕棉簽,一點一點塗在伊若郡幹涸的唇上。

“蔓月,你真的沒有一點後悔的感覺嗎?”秦勳儒突然問道,眉頭緊鎖,卻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猶豫了很久,斟酌著詞句,才慢吞吞地說出來,“當初她破壞你的家庭,你現在就可以這麼輕而易舉地原諒她了?”

通過後視鏡,秦勳儒看到身後的女子似乎是笑了一下,她穿著最簡單不過的白襯衫,鬆鬆紮起的長發透著淺淺的棕色,發尾有一點俏皮的微卷,揚起的發絲使得她看上去更加柔美,她的皮膚好似白玉一般透明,溫和的微笑像是汩汩的清泉一般明亮動人,眼神也清澈純粹,宛若天邊的星星,不帶一絲怨恨,好不美麗,看上去就像一個娃娃般。

她臉上滿是釋懷,神態溫婉,甚至伸出手撥了撥自己耳畔的發絲,不帶一絲別扭和隱瞞,笑意淺淺,眼睛像是月牙一樣彎彎。

“我本身對沈毅並沒有過多感覺。”顧蔓月繼續細心地擦拭著伊若郡臉上的血汙,她知道黏膩在臉上應該很不舒服,就用隨身帶的水杯潤濕紙巾後替她把臉上擦的幹淨一些,動作輕柔緩慢,“所以,隻是有些難過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友情應該比愛情要重要很多,雖然她介入了我和沈毅之間,但是我不恨她,就自然不會存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感覺啊。”

顧蔓月說完,對著秦勳儒揚起了一個很溫柔的微笑,像是三月春風一般柔情似水,她從後視鏡裏看到了他擔憂的表情,心頭一暖。

至少,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在乎,有人疼寵,有人能夠陪伴在她身邊麵對一切好的和不好的事情,他們可以一起麵對未來的一切,給予彼此包容和關愛。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人。

她又何必和伊若郡斤斤計較呢?

況且她們還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一起快樂一起悲傷一起做了很多很多美好的事情,而且她隻是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或許用錯了方式走錯了道路,卻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