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勳儒坐在顧蔓月的床邊靜靜地陪著她,她睡得很沉,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像是飛倦了的蝴蝶一樣一動不動。
秦勳儒安靜地注視著她,顧蔓月住的是高級病房,隻有她一個人躺在裏麵,安靜睡著的模樣格外讓人心動,他安然地享受著這段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時光。
顧蔓月突然緩緩睜開眼睛,有些恍惚地看著周圍,眼裏有點迷茫。
她剛剛才從手術室出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依然還是記憶猶新的,讓顧蔓月有些後怕,但是在聽到孩子那一聲響亮的哭聲時,她又覺得自己所經曆的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或許這就是為人父母的感覺吧。明明很痛苦卻因為是為了孩子而覺得格外舒心。
“勳儒,孩子,孩子還好嗎?”顧蔓月開口,她才發現嗓子又幹又啞,可能是喊的太用力的緣故,她咽下幾口口水,有些艱難地問。
她現在有些擔心,畢竟孩子是早產兒,會不會身體比較虛弱,沒有別的孩子那麼健康,會不會身體方麵有什麼問題,會不會很難活下去……想到這裏,她不禁有點慌張起來。
“好啦,好啦,你啊,就別多想了。”秦勳儒立馬給顧蔓月喂了兩口水,又替她蓋好被子,才笑著告訴她:“寶寶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比別的孩子多出生一段時間,有那麼一點點的虛弱。寶寶長得很可愛,特別像我。”他像是一個得意的小孩子一樣揚著眉毛,笑眯眯地看著顧蔓月又重複了一次,“特別像我。”
顧蔓月笑了,隻是溫柔地看著秦勳儒,搖搖頭沒有說話,她現在實在是太累了。
秦勳儒體貼地把空調溫度調高了兩度,防止凍到顧蔓月,又細心地低下頭替她理了理碎亂的頭發,才坐下來繼續溫柔地注視著她,輕聲道:“好了,接著睡吧。”
顧蔓月微微笑著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在秦勳儒溫暖的目光裏又沉沉地睡著了。
秦勳儒托護士買了顧蔓月愛吃的紅豆粥,特意囑咐多放了一點糖讓她吃的更開心一些,一口一口慢慢地喂著她,顧蔓月吃得很香甜,他每一口都細心地吹到沒有那麼燙了,再笨拙地喂著她。
顧蔓月慢慢地吃著,秦勳儒一口一口地喂著,兩個人互相安靜地對望著,笑容也不經意間慢慢染上了嘴角。
“蔓月,”秦勳儒一邊用餐巾紙擦幹淨顧蔓月還殘留著紅豆粥的嘴角,一邊慢慢開口,“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顧蔓月挑了挑眉毛,舔了舔嘴唇上的紅豆沙,他又伸出手去給她擦幹淨,“我做了什麼事情?”
“謝謝你,替我帶來了一個孩子。”秦勳儒淡淡而笑,眼神澄明透亮,“如果不是你,可能,我這輩子,就算是廢了。所以,謝謝你能忍受那麼大的痛苦,才能為我帶來這個美好的禮物。”
秦勳儒輕輕吻著顧蔓月的右手,低聲重複道:“真的謝謝你。”
秦勳儒小心的抱著孩子走進來,孩子早就沒有了剛出生的那副皺巴巴的醜模樣,他長得非常可愛,烏黑烏黑的大眼睛撲閃撲閃著望著顧蔓月,圓圓的小臉胖乎乎的,粉嘟嘟的腮幫子軟軟嫩嫩的,蓮藕一樣白白胖胖的小胳膊小腿在上下揮著,粉嫩的小腳丫俏皮地不停地蹬著,還會一邊咿呀咿呀地叫著一邊吐著口水泡泡。
他慢慢的走到顧蔓月的床前,顧蔓月早已經激動地坐起來,看著那個盡管沒有牙齒也在衝著自己笑的孩子,孩子笑得眼睛都已經眯在了一起,眼神格外明亮。
顧蔓月吃力地接過孩子,手指輕輕地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孩子立刻就抱著顧蔓月的手指笑嘻嘻地看著她,她漸漸地露出一個極其溫柔的笑容:“你看這個孩子,真是可愛。”
秦勳儒也笑了,打趣道:“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說著,也低頭看著顧蔓月懷裏正抓住她頭發玩的孩子,“我們兩個的基因哎,那可是無敵了,以後啊,還不知道出色到什麼地步呢。”
“你就是不正經。”顧蔓月假裝生氣地瞪了秦勳儒一眼,開口嗔怪道,又低下眼看著自己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他有著顧蔓月一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和粉嫩的小嘴,以及秦勳儒一樣高挺的鼻梁和長長的睫毛,玉雪可愛,甚至比女孩子還要漂亮。
“想過給孩子起什麼名字嗎?”顧蔓月突然問道,手指輕輕地拂過孩子光溜溜的腦袋,又捏了捏他包子一樣鼓鼓的小臉蛋,“再不想想恐怕就晚了吧。”
看著顧蔓月對著孩子那些格外寵溺的動作,秦勳儒不禁有些吃醋,但是他憋住了沒有說出來,隻是很溫柔地說道:“還早呢。”
今天是顧蔓月出院的日子,秦勳儒特意從半山別墅找到了以前顧蔓月做好的淺藍色小短袖小短褲,她對這些事情總是喜歡親力親為,甚至替寶寶做好了一周歲前的所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