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的天空低垂下來,使空氣裏透著壓抑的氣息,偌大的房間裏一片安靜,沒有半點聲響。房間裏的窗簾被拉的死死的,沒有透出一點光亮,壓抑的氛圍,使房間裏暗淡無光。
寬敞的豪華臥室裏,蔓月正孤零零的坐在床上。用瘦弱的手臂環抱著雙腿,把臉埋在臂彎裏,一頭烏黑的長發,垂在麵來。
蔓月瘦弱的肩膀在止不住的顫抖,寂靜的黑暗中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哽咽聲。本以為已經十點多了,勳儒肯定是去上班了。
當勳儒聽到蔓月的哭聲後,生性冷漠的他,一下子緊張的站起身,完全沒了往日的平靜,慌裏慌張的跑進來,
一下子就看到床上瘦弱的人兒,在顫抖著肩膀哭泣,秦勳儒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緊緊的蹂躪了一般,特別的疼痛,
他大步跨到床邊,匆忙的腳步聲,驚醒了正在流淚蔓月,她抬起頭,淚眼婆娑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疼。將她擁入懷裏的時候,她一怔愣。
勳儒本來打算上班去的,但是一想到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和蔓月好好呆在一起,心裏頓時有些過意不去。又打消了去上班的想法。
畢竟工作天天都有,但是並不是每天都有功夫陪老婆的。錢可以少賺點,但是老婆不能少看。更何況他老婆那麼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
不過,此刻他開始慶幸自己沒有去上班。平日裏蔓月總是一副精明堅強的樣子,現在,卻一個人哭的這麼傷心,
要是家裏沒人,他真的去上班了,甩下蔓月自己,她就是哭一整天也不會有人知道。
“怎麼了?蔓月?別哭別哭了,我來了,有我在。”秦勳儒把蔓月擁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
勳儒溫潤的嗓音在蔓月的耳邊響起。溫柔的撫摸著蔓月,完全沒有了往日冷漠的模樣,柔意滿滿。
蔓月靠在秦勳儒的懷裏,她感受著熟悉的溫度和味道,貪戀著勳儒帶給她的溫暖與嗬護。
她不想因為自己以前的事情打擾到勳儒,畢竟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已經麻煩他夠多的了。
可是,對孩子的思念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每日每夜,她都很難安睡,她感覺這種思念就像是一根繩子,一點一點的深入,緊緊勒住她的脖子,讓她難以呼吸,十分的難受。
“勳儒,我,我想寶寶了。我知道你可能會不舒服,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他,其實,我每天每天都很想他。他,我的孩子,你說他會在哪裏啊。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嗝。”
蔓月越說越激動,靠在秦勳儒的懷裏,讓她稍微有些安心,但是內心還是非常的痛苦,
眼淚順著臉頰大顆大顆的湧出來,俊俏的小臉上滿是淚水。無論蔓月怎樣努力的抑製自己的情感,也止不住眼淚的流淌。
一邊說著話,一邊流淚,讓她控製不住的開始打嗝。哽咽聲在房間裏響起,顯得那樣的突兀。
她一想到剛剛自己做過的夢,小家夥甜甜的呼喚著自己,可自己卻怎麼也不能靠近他,
無論她怎麼努力,都不能接近他。這種無力感,壓的她快窒息了,蔓月越想越心痛。恨不得把前夫千刀萬剮。
夢裏,一個小男孩笑眯眯的,奶聲奶氣的叫她媽媽,步履蹣跚的向她走來,蔓月伸開雙臂,剛想伸出手去抱他,
誰曾想,一個黑影一下子衝上來掠走了她的孩子。小家夥受到了驚嚇,掙紮著在黑影的懷裏哭喊,對著蔓月大聲的呼喚:媽媽,媽媽。
蔓月一驚,立刻站起身來衝了上去。她急匆匆的跑上前去追,大聲的叫喊著,求他不要搶走自己的孩子,
可是黑影抱著孩子就跑,蔓月怎麼樣也追不上,還一不小心撲倒在地上,她伸長了手臂,歇斯底裏的大聲呼喚,嗓子都喊啞了,也得不到半點的回應。
隻能眼睜睜看著孩子離她越來越遠,蔓月無力的跪倒在地上,看著孩子消失的方向大聲的哭泣,
孩子的哭叫聲卻一直回蕩在她耳邊,不絕於耳,尖利的孩提聲惹的蔓月的心一陣絞痛。
她的心就像被千根針齊齊紮進來,所有的血液彙聚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讓她難以呼吸。
蔓月壓抑著驚醒過來,但所夢見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連窒息感都和夢中一樣。
她想念她的寶貝,無時無刻不在想念,那是她十月懷胎掉下來的肉,她甚至還沒有好好的抱抱他,親吻他,就被殘忍的分離。讓她怎麼不心痛,又怎麼能好好安睡呢。
盡管她知道,她這樣子可能會對不起勳儒。畢竟,她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理應拋去過往。
可她實在無法做到不去想念他,因為那個孩子,是她的責任,是她的骨肉,她不能丟下他。
所以,出於母親的天性,就算是對不起勳儒,無論如何她都要找到自己的孩子,再也不和他分開。
蔓月越哭越傷心,她哭的像個孩子,靠在秦勳儒的懷裏,愧疚感也漸漸湧了上來,她知道自己這樣太失態了,也惹得秦勳儒擔心,不知所錯的蔓月,不斷和勳儒道歉。
“傻瓜,幹嘛對我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那是你的寶寶,也是我的寶寶。不要在這樣說了。我既然能接受你,自然也會接受你的一切。你的孩子當然也是我的孩子了,傻瓜。”
勳儒愛憐的撫摸著蔓月的臉頰,輕輕的吻了吻蔓月的額頭,看著她哭的紅腫的雙眼,心微微刺痛。
蔓月聽了秦勳儒的話,感動的抬起了頭,臉頰上的淚珠,使得她看起來是那樣的柔弱,完全沒有往日堅毅的神采。
她看著秦勳儒擔憂的麵孔,一股熱流湧上心頭,眼淚又不可控製的流了出來。遇見他,她何其有幸。
看到蔓月柔弱的樣子,秦勳儒猶為愛憐的攬過她,揉了揉她的頭發,讓蔓月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能理解蔓月此時的心情,畢竟孩子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十月懷胎,好不容易才把他生下來,卻沒想到竟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就被人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