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手中握著坐井觀天的幸福(1 / 3)

許久之後,當陽光重新撒滿大地,我發現夢中那泛著白光的花瓣並沒有像期待的那樣覆蓋大地。是的,今年的冬天沒有下雪,而沒有下雪的冬天在我的概念中就不再是純粹的冬天。我討厭像這樣朦朧的季節,所以一整個冬天的假期,我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的。有時候覺得自己蠻無恥的,活著,卻要拖累外婆來照顧我,外婆這麼大的年紀,是需要別人照顧的,比如姨媽,可是現在卻要她反過來照顧別人。因為我,外婆不得不起得很早,為我做早餐,因為我,外婆不得不提心吊膽,害怕我會有什麼意外……而我卻並沒能給她任何的欣慰……

日子在痛苦的浸染中一天一天的爬過去,天氣依舊令人發指惡心,早晨要穿很厚很厚的冬裝,而到中午的時候隻需要一件春秋裝就好了!像一個精神病患者一樣,沒有穩定的情緒。我詛咒它,卻不得不開始了我初中的最後半個學年的生活,不管是什麼,到了最後,總該覺得有點惋惜什麼的,可是我最後半學年的生活,卻如行雲流水一般,快得讓人來不及呼吸,仿佛在呼吸的瞬間,它就會蒸發掉一樣。記憶中除了試卷還是試卷,偶爾有兩張微笑的臉與我擦肩而過,那是他和她,感謝命運,最終讓他們開心,讓應該在一起的人最終能夠在一起,讓應該麻木的人學會麻木,讓應該自由的人最終得到自由……小沿,外婆,木,哥哥們,尚夜……謝謝你們,在我空白的生命裏塗滿各種各樣的顏色,不管是黯淡的,還是燦爛的,不管是完美的,還是殘缺的,我隻是想要說,因為你們,我才會活著。

當我走出最後一場考試的考場,我抬起頭,試圖尋找曾經的那片天空,可是我能夠看到的隻是無盡的暗藍色。夜幕從四麵八方漸漸聚攏而來。我勾起嘴角,為自己的聰明而微笑。一切都應該在我的掌握之中吧!我從不曾發現原來自己還有這樣的一麵,原來自己是個有心計的女人,原來自己也這般的不可一世……總之,今天我要為自己喝彩。

我走出學校,走過天橋,腳步向那個久違的方向移動,我知道的,我知道他們一定都在等我,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終於考完了!真他媽的爽”我看到他們之後忍不住就脫口而出了

“喂……”A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考得怎麼樣?”C

“隻能去我想去的那所高中了”

“太囂張了吧!”D

“低調低調。哥哥們以後準備做什麼呢?”

“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不再過三點一線的生活,我就會大喊社會主義萬歲萬歲萬萬歲了!現在那些該死的學校越來越貴,生意卻他媽的越來越好,我可不想再做個錢的火葬廠的員工了!”A憤懣的說

“我們永遠在一起,一起打架,一起喝酒,一起抽煙……”其他人擁護他

“別逗了!可他媽我們還要買麵包啊!”我說。

“啊呀……怎麼覺得你說粗話就那麼別扭呢?所以還是不要再說了否則我們會崩潰的”A很是反對我說粗話。然後是他們誇張的笑聲

“不要再笑了!答應你們就是了!其實我也隻是在你們麵前才說的”

“知道了!我覺得這社會,是人就不會被餓死的。”

“可是我們不能隻為自己活著啊!”

“也許吧!不過現在先不要想這些了!我堅信我們都會好好的”

“恩。我們都要好好的。”像一種誓言一樣,我們都在各自的心中畫著十字架,乞求上帝耶酥和真住阿拉拉,保佑一切都會如期待的那樣,好好的。然後整個房間就陷入了一片死寂,喝酒的喝酒,抽煙的抽煙。隻有我一個人默默的注視著一切,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和他們在一起了!因為我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因為我對自己的未來沒有一丁點的把握。我認真的看著他們,想要把他們的臉深深的刻進心裏,留下永不磨滅的痕跡。

“妮子……”A欲言於止

“答應我,哥哥們一定都要好好的。”我的聲音開始顫抖,我的手開始不知所措的握緊,我開始不住的灌杯子裏的液體

“沒關係,還會在見麵的,什麼時候走?”C的聲音很安靜

“你……怎麼知道的?”

“你的臉上寫著離別”

“現在的離開隻是為了以後用更美的方式相見”

“以前都沒有發現,原來你們都這麼煽情……”我用手捂住臉,反複的搓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