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笑,許臨風仿佛自帶氣場,眾人主動讓開,他大步穿過人群,緩緩張開雙臂,要和妹妹擁抱。
被挑釁的許霏霏,氣的咬牙,卻無奈的假笑,正欲上前相擁,就看見一道人影搶先一步。
"大舅哥!"林寶一把抱住,許臨風被搞的措手不及,兩個大男人擁抱,周圍的人笑了,剛被挑起的火藥味,轉瞬間變得喜感。
許霏霏愣了一秒,假笑變成了真笑,這人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妹夫,結婚那天沒能到場,別怪我呀。"許臨風皮笑肉不笑的的推開林寶。
"都是一家人,無所謂。"
"是我妹妹結婚的速度太快了,一點預兆都沒有,突然就閃婚,我以為是遇到了什麼真命天子,非嫁不可,原來是找了一個會耕地的壯牛。"挑釁已經不掩飾了,許臨風拍了拍林寶的肩膀,"我看妹夫也是個人才,他的優點,霏霏不好說出口而已,所以大家才誤以為他平庸。"
眾目睽睽,幾句話就諷刺了兩個人,許家的人知道他們兄妹不合,但是在家族內部聚會上,如此公開撕逼的態度,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觀望,有人偷笑。
剛平靜的氣氛,又變得劍拔弩張,然而下一秒,有人語出驚人。
"還是大舅哥慧眼識人,男人這點特殊的資本,本來我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你還熱心的替我解圍,哈哈哈,好吧,我承認,我是猛男。"林寶就這麼厚顏無恥的把嘲笑接住了,煞有介事的對周圍人說:"不過這事得低調,家裏人知道就行了。"
哄的一聲,逗笑了周圍的人,也許話比較低俗,可先低俗的人是許臨風,也就沒人介意林寶了。
比這無恥下流的話和場麵,他見得多了,為了生存,丟人現眼的事他也經曆的多了,這時候扮個醜角,完全無所謂。
"你們小輩的孩子,就喜歡鬥嘴,今天我在這,各讓一步,別讓老頭子我心情不好。"老道的爺爺,出麵化解,"我今天帶來了珍藏二十年的好酒,家人們一起嚐嚐吧。"
短暫的不快散去了,眾人各自品酒,許霏霏走到許臨風麵前,冷冷道:"哥,你一向穩重,怎麼在家人聚會上咄咄逼人,這一招可不怎麼高明。"
"是啊,哪比得上你聰明,你結婚這一招,可用的太狠了。"許臨風麵露微笑,補充道:"是對你自己太狠了。"
"想學會殺人,就要做好自己流血疼痛的準備。"
"嗬,我們可是同一個父親的孩子,不必手足相殘吧。"
"可我們不是同一個母親。"
許臨風看著她轉身離開的背影,冷冷的咬牙:"賤人。"
晚宴吃的比較簡單,在林寶眼裏,依然是山珍海味,結婚一個月,許霏霏基本不在家裏吃飯,林寶一個人解決,就吃的隨意了,今晚才算吃頓好的。
為了避免吃相難看,他找個了沒人的角落,低調的吃起來,本來以為是無人打擾,許臨風卻不請自來,靜靜的坐在了林寶身邊。
"你為什麼不給我錢呢?"林寶先開口了。
"恩?"許臨風一頭霧水。
"我是說,你為什麼不直接給我錢呢,你又不差錢。"
"妹夫的話,我有點聽不懂。"
"你想羞辱我,讓你妹妹出醜,或者是激怒她,也可能是想激怒我,讓我做出不理智的事,可實際上你那套挑釁對我一點用沒有,不如直接行賄我,把我買通,我作為丈夫來對付她,不是更容易。"
"哦?"許臨風有些意外,冷笑道:"你就是她養的一個廢物,我給你錢,你能做什麼,你值這個價嗎?"
林寶點點頭,"說的也是,你們做生意的也太精明了。"
恩?到底是來談判投誠,還是放話反擊?好像兩樣都不是,這人說話是什麼意思,簡直像個置身事外的看客。
許臨風上下打量林寶,調查的資料沒任何問題,就是個被妹妹選中的窮逼軟飯男,毫無本事,可現在看起來,和資料裏描述的不太一樣。
難道是妹妹藏了一手?他下意識的保持了警惕,隨即搖搖頭,不過是展現了一點市井小民的油滑,除了嘴上討便宜,又能多什麼。
一個聰明的普通人,終究還是普通人,格局和眼界不過是井底。
簡單判斷之後,他拍了拍林寶的肩膀,"妹夫,我知道你們倆根本沒睡過,吃好你軟飯的本分吧,別多什麼心思。"
"多謝大舅哥提醒,混吃等死的日子,挺幸福的。"
高傲的許臨風沒把他視為威脅,但這種自以為聰明的普通人,是個很好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