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完,阿黛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平靜自己的情緒。
經過這一遭,她明白,人不能為情緒左右,做不到冷靜,就得付出踏進棺材的代價!
她不想!
她的事還沒有做完,六婆和秀兒的仇她還沒有報完,她不要!
“而且,你以為這一切,都是我和輕衣的私人恩怨嗎?”
阿黛望著眉心高攏的雲戰,輕生地問他。
他抿唇,沉默不語。
似乎在等著她的後話。
可是阿黛卻突然收住了話頭,將一樣東西一把拍在男人胸口。
男人本能抬手接住。
阿黛抬手,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胸膛,隻說了一句,“輕衣已經死了。”
男人低頭,入眼的是一包藥渣。
……
雪有一陣歇一陣地下著,隆冬寒雪入年關。
“這是阿黛你做的?”
“這就是阿黛姑娘先前說要替老夫人準備的禮物?”
兩個老人手掌撫過嶄新的緞麵,抻開仔細瞧著那精致的陣腳,麵上皆是欣喜不已,一片喜色。
“先前?”老夫人笑彎了眉眼,抬起頭,側臉看向老嬤,“合著你是早就知道了,還瞞著我這個老婆子?”
頓了頓,老夫人抬手在空中點了點老嬤,“你呀!簡直!越來越不地道了!”
“老夫人誤會了,老奴可不敢。是阿黛姑娘讓老奴保密的,而且當時阿黛姑娘隻說禮物,並未說是何物,老奴確實不知是她親手為老夫人做的這麼好的新衣啊!”
“老夫人和老嬤說笑了。”阿黛輕輕彎唇,“平日裏盡是老夫人和老嬤照顧阿黛,阿黛其他的也不會,就隻會點針線活兒,沒什麼其他能送的,還望老夫人和老嬤不要嫌棄阿黛布匹和針活兒的粗糙。”
“過年討的就是新,就是喜氣,阿黛你這還是親手做的,這年頭啊,難得你有心,還親自做。”老夫人眉眼彎彎,立馬叫老嬤給給她更衣,換上看看。
“阿黛這話……是老奴也有份的意思?”老嬤給老夫人換上新衣問到。
“自然是有的,老嬤的已經送去房裏了。老嬤可不能再批評阿黛針腳不穩了呀!”阿黛笑著,像個孩子一般,撇了撇嘴,撒嬌道。
“哈哈,你看看你,平日裏對阿黛嚴苛得人都怕了你了!”老夫人開玩笑地笑道,穿上新衣後,滿意得不住地點頭,“嘿!還剛巧合身!”
她轉過頭看向阿黛,“你怎知我的尺寸?”
阿黛淺笑,“平日裏替老夫人更衣,順道用手掌量了量。所幸沒有出特別大的差錯。”
聞言,老夫人一愣,隨即臉上笑開了花,連連說好看!
翌日。
一大早上,來老夫人院子的人絡繹不絕。
先有侯爺知道老夫人禮佛,特意去古寺中求了一尊佛像送來,安置在老夫人的佛堂。見自己的兒子如此的有心,老夫人也甚是欣慰,褶皺的臉上爬上笑意。
雲戰是按照尋常請安的時辰來的,仿若沒有什麼特別,留下了一支綠如意,便以還有要事要忙,先行離開,讓老夫人好生歇息。
繆水清是和侯爺夫人一起來的,侯爺夫人送給老夫人的是一份親手抄的佛經,阿黛不識得那許多的字,隻覺得那字瞧著便縈著秀氣,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