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股份?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我聽到母親張積珠對葉夢瑤說:“你以為我不討厭她呀,每次吃飯都一粒不剩,好像沒有飯給她吃一樣。她不嫌丟臉我都嫌丟臉!”
“是呀,我每次把不穿的衣服給她,她就像見到寶一樣,開心個好幾天呢。”
“明天一早,我就讓她簽股份轉移合同,你奶奶那邊,有婚禮的事情壓著,她也不會怎麼追究的。”
我站在樓梯上聽著她們的對話,扶著樓梯扶手的手,抖得厲害。
把飯吃幹淨,那是院長教我的,這樣做飯的人才會高興。
葉夢瑤送的衣服我大多都不喜歡,隻是怕她失望,就裝作很感激的樣子。
為了不讓她們討厭,我這些年來上大學的學費,都是孤兒院的好心人資助的,生活費也是我自己打工賺的。
我在葉家生活了三年,精心嗬護的那所謂的親情,不過是她們隨手施舍的垃圾。
為了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她們精心設計我。那場婚禮,不過是葉家趕我出門的借口!
我緊緊咬住嘴唇,盡量控製好情緒,一瘸一拐地往樓下走去,冷笑道:“是這樣嗎?”
客廳的燈光昏暗,依稀可以看到他們臉色十分難看。
張積珠見我下了樓,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雲溪,你的傷好點了嗎?”
我知道她假心假意,沒有理她。
葉夢瑤見我一臉漠然,知道我聽完了她們的對話,就冷言道:“媽,不用裝了,這個小賤人已經知道了。”
我忍著心裏的怒火,故意問:“原來都是為了百分之五的股份?要是我不給呢?”
張積珠聽了我說的話,直接破口大罵:“葉雲溪!我們養了你三年,這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應該孝敬我們!”
我坐在她們身邊,想起她們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這百分之五的股份,忍不住冷笑一聲。
“你笑什麼?”張積珠問我。
我看了看她,停下笑聲,道:“你們這三年來,就是為了股份嗎?如果說你們真認我這個女兒,我大可將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給你。不過,你們的吃相太難看了。我就好奇了,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你……”張積珠指了指我,想說些什麼卻無言以對。
以前我很珍重這份親情,不過現在,一切都不值得了。
她們被利益熏心,就以為我和她們一樣,但我渴望的是那份親情啊!
葉夢瑤拉了拉張積珠,示意她上樓,然後坐近我身邊,笑盈盈的對我說:“妹妹,我本來也不同意的,可是父母他們執意要這樣,是我們對不起你。”
今晚的我不像往常,不會被你們的一個道歉而改變了。我已經看清楚你們醜惡的嘴臉。
“別說了!”我打斷了她的話,“結婚時我和秦風簽了一個結婚協議,按的是我的手指印!現在秦風還是我的,你想都別想。”
說完,我起身向門口走去。葉夢瑤也終於磨完了她的忍耐,對著我破口大罵。
我沒有理會她,忍著疼,直直離開葉家。
我獨自站在冷風凜冽的街上,實在想不出能去哪裏了,就打了個電話給雲葵。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以前在孤兒院認識的。
雲葵和我一樣大,因為長得好看,她就讀航空學院。畢業了就直接當空姐了。
電話關機了,說明她還在上班。
其實我上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好心人再背後資助我,隻是我一直沒有見過他。
我渾渾噩噩的走在街上,停在一個霓虹燈綠的酒吧前。
走進酒吧,這裏不像想象的喧鬧,冷冷清清。
吧台前,是一個穿著短袖西裝的調酒師。我向他點了兩杯深水炸彈。
我沒喝過這種紅牛配二鍋頭的酒,隻是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他有些疑惑的著我,問道:“深水炸彈?你確定?”
我點了點頭:“嗯,幫我調吧。”
深水炸彈果然名不虛傳,我一口悶了兩杯,眼前的吧台在蕩漾。
調酒師看著我喝醉了,關心道:“小姐,您已經喝醉了,要不打電叫你朋友來接你吧!”
我雖然頭很疼,但思想還很清醒。
我有些漠然,我能找誰?
上大學時,我一直忙於賺錢,而且是走讀的,和同學交集很少。
我本想拒絕,可是我腦海裏流出一串數字,是秦風的電話號碼。
他前幾天給我的,早以爛在我的心裏。
我本來不想打的,可是在酒精的趨使下,我還是將他的號碼報給了調酒師。
調酒師問我叫什麼名字,我說了名字之後就趴在桌上等著。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