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逸微低下頭,臉上神色黯淡。
我見不得他這樣,用筷子夾了一塊表皮焦脆的糖醋雞翅到他碗裏,“吃飯吧,別想這麼多了。”
他抬起頭,用清澈的眸子望著我幾秒,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翅到我碗裏,釋然道,“是我剛才失態了,吃飯吧。”
林軒逸說完,把剛才的失落拋到腦後,夾起雞翅便吃了起來。
我看著碗中的雞翅,突然想起雲葵跟我說過的一句話:想看清一個男人,就觀察他的吃相。
我雖然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還是斜睨著林軒逸,想觀察一下他的吃相。
林軒逸輕車熟路用筷子的夾起碗中的雞翅,一隻手撚著翅尖,然後放到嘴邊吹了吹。
就在張口要咬的時候,突然察覺到我在看他,便扭頭看向我,疑惑道,“怎麼了?”
我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後趕緊辯解,“沒事,沒事……”
“嗯。”林軒逸見沒什麼事,又扭過頭去。
我開始反省自己剛才的舉動,怎麼能有這種幼稚的想法呢。
肯定是我最近太神經質了。
肚子已經半天水米未進,一直在咕嚕直叫。
得飽餐一頓了。
我剛將一口米飯送進口中,又忍不住斜睨了林軒逸一眼。
頓時一陣愕然。
我發現剛才還完好無損的雞翅,此刻肉已經被完全剔除,隻剩骨架安安靜靜的躺在骨盤上。
翅尖跟翅中連接的肉,這麼難吃到的位置,林軒逸也是吃得幹幹淨淨,而且臉上沒有留下半點汙漬。
當時雲葵說一半留一半,我不知道林軒逸這樣子的,是屬於什麼樣類型的。
隻是看他的吃相,讓我又想起一句話。
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想著想著,突然覺得自己是真的太神經質了。
我又塞了一口米飯進嘴裏,借此堵住自己幼稚的思想。
我們吃完飯,就上了林軒逸的車,讓他送我回家。
我坐在副駕駛,猶豫著要不要把秦風拆孤兒院的消息告訴他。
如果告訴林軒逸,我又怕他去找秦風麻煩,他肯定鬥不過秦風的。
可是要是瞞著他,我心裏又刺撓。
斜睨一眼正在開車的林軒逸,我還是決定告訴他,“軒逸,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他問。
“你先答應我,不要做出過激的事。”
我隱隱有些擔心,他能特意抽空去給孤兒院的孩子們送衣服,肯定也很在意孤兒院。
他頓了頓,疑惑道,“到底什麼事?”
我再次強調,“你先答應我,不要做過激的事。”
林軒逸遲疑了幾秒,才緩緩開口,“好吧,什麼事這麼神秘?”
“秦風他……”
我頓了頓,咽了口唾沫,繼續說,“他要拆孤兒院。”
“什麼?!”
林軒逸聽到這句話後,十分詫異,似乎不敢相信。
他急踩了一腳刹車,我被慣性推得身體猛向前傾,安全帶擱得我生疼。
車子停在路邊。
林軒逸緩過神,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我,再次問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我諾諾點頭,眼神堅定的看著林軒逸,回答,“我沒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