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妹頑劣,以後便要拜托大夫悉心教導了!”範大夫成為蘇淺蘭掛名的老師,烏克善對他的態度隨之增添了幾分尊重。
“幸蒙格格賞識,範某必當盡力!”範大夫鄭重答應。
範大夫成為蘇淺蘭的老師,蘇淺蘭亦因此知道了他的名諱,他雙字文采,全名範文采,為表尊重,從烏克善到阿娜日,全都跟著蘇淺蘭改了稱呼,不再稱他範大夫,而是尊稱一聲“範先生”,正式接受了他的先生地位。
範先生的課,安排在上午早飯後的巳時和下午申時,也就是早上九點到十一點,下午三點到五點,一共四個小時。
讓蘇淺蘭想不到的是,這位範先生對待教學的態度竟是非常認真,拿出了漢人教育貴族女子的那一套,不但給她安排了識字課、習文課,還兼而教授圍棋、國畫和音律課。
識字課程,自然是範文采特地為蘇淺蘭這位蒙古郡主備下的,教習的全是繁體漢字,蘇淺蘭借著前世的國學基礎,認起來毫無困難,唯一有點悚的是寫,而且要用毛筆寫!碰上筆畫多的字,一不小心就比旁邊的字胖上一大圈,破壞掉整幅字的藝術美感!
至於毛筆字的水準,托前世愛好美術之福,蘇淺蘭倒是有練過,寫得十分端正好看——盡管在範文采看來,那字都是徒有其形而已,完全不見其神。
饒是如此,範文采也已經對這個女弟子的漢字水準大為驚訝,讚歎有加!要知道,即便是在中原漢人女子中,能達到蘇淺蘭這個程度的,十人之中也未必能有二三。
於是原本列為教學重點的識字課,在經過一上午考察之後,迅速退居二線,成了輔助課。
習文課,則是從三字經開始,到百家姓、千字文,再到唐詩宋詞,四書五經,遵循的是漢人教育孩子的那一套,由淺入深,循序漸進。
蘇淺蘭並不害怕會惹範文采懷疑,接過他遞來的書籍,張口便讀,從三字經一直讀到論語、大學。不但流暢的讀了下來,而且能夠理解不少文句中的含義。範文采隨便考問了一些比較有名的詞句,她都能把文字的意思解讀出來,而且每有新鮮的論據。
當然了,古人注重背誦,動不動就要人把讀過的書整本背下來,最好能夠倒背如流,這個,蘇淺蘭是做不到的,她隻能按照現代人受教育的方式,頂多可以背誦比較有名的一些唐詩宋詞,以及古文名句而已。
範文采卻可說是傻了眼了,他雖然答應做蘇淺蘭的老師教她漢學,那隻是看在蘇淺蘭一腔熱情,又跟一位姓嚴的漢人學習過的麵上……哪裏知道,蘇淺蘭的漢學造詣,竟然達到了他始料不及的高度!
若非眼前這位十三歲的小姑娘一身蒙古女子裝扮,又是有名姓地位的郡主,他會以為對方原本是個漢家才女,在那裏裝扮成蒙古女子的模樣。
“這些,都是那位嚴先生教的?”範文采掩飾著心中激動,不無欣賞的追問。
“是的!”蘇淺蘭嫣然一笑:“不過,這位嚴先生脾氣古怪,他教我,全是瞞著外人來的,連阿娜日也不知曉他的存在,還請先生不要向旁人提及他的名號。”
這話,卻是蘇淺蘭打發了阿娜日去倒茶的間隙說出來的,範文采向遠處阿娜日的背影望了一眼,會意的答應下來。
等蘇淺蘭讀完手裏的書籍,範文采於是發現,自己要教的習文課,又少了譯讀講解一大重任,隻好針對蘇淺蘭在對聯、做詩和駢文上麵的弱項,重新安排了習文課的教學計劃。
老實說,蘇淺蘭拜這位範先生做老師,根本就不是誠心要學什麼東西,她的目的,隻不過是想拿範先生來做自己的掩體,掩飾自己通曉漢學的來曆而已。
對對聯什麼的,蘇淺蘭就當學著玩了,沒吃過豬肉也見多了豬走路,有了範文采的指點傳授,她很快就掌握了那些平平厄厄的韻律,像模像樣的從一字對,迅速進步到了九字對,難度也從簡易,迅速提高到了中等程度。
開玩笑,雖說二十一世紀已經不流行念古文、對對子、作詩詞,好歹蘇淺蘭也曾在大學裏進修過國文,有這樣的底子,若是連對對子也學不會,那她真可以一頭撞死算了!
範文采卻是把這一切都歸功到那位“嚴先生”頭上,同時對蘇淺蘭的悟性也是暗暗欽佩不已,不由起了愛才之心,漸漸把她看成了自己的入室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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