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香知味。懂美食的人可以從香味判斷食物的味道,材料。
信天遊就是個中高手,自然知道能散發出這種香味的食物自然是極好的。
他卻要惺惺作態,不然會被個小丫頭片子拿捏的死死的。
“香味聞起來不錯,味道要等吃過了才知道!”他隨手解開身上係著的酒壺向拋出去,“小子,接著。”
昏暗中,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快速向自己移動,他本能的伸手抱住。
衝擊力度過於剛猛,在他懷中被帶著後腿了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地上有兩道腳拖動的痕跡。
何謂高手,這便是高手,何時他能及前輩的一半,那麼足矣!
他輕歎了一聲,把懷中的東西拿出來,原來是個酒壺。足足灌滿一壺才塞上瓶蓋,這下為難了。
隻知道酒壺飛來的方向,但是不知道具體是何處。
憑他的功力能否到達?他頗為躊躇!
承安發現了他的異樣,停下了手中的活,攤開手掌,笑笑地道:“拿來吧!”
鍾直不好意思的遞過去,道了聲謝。
承安接過酒壺在手上掂掂,眉毛微皺,稍後就舒展開來,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她每次露出這種表情,鍾直就誠惶誠恐,因為多半都會戲弄他一翻。
直覺果然沒錯,她看也不看就朝著山崖那邊丟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影追隨著酒壺一起跌落到山崖下了。
鍾直的嘴唇哆嗦著,她太過份了,平時戲弄他就算了,怎麼能拿前輩的性命開玩笑。
“你……太過份了,怎地如此沒有輕重。何況前輩與我們有恩,胡鬧!”鍾直從來沒有這樣與一個人生氣過,就是小時候與哥哥打架也沒有這般生氣。
他說完後,隻覺得全身虛脫,好似用盡了他的力氣,看來真是被氣昏頭了。
承安從小驕縱慣了,哪個人敢如此和她說話。
爹爹視為心頭肉,其他的人要討好洲主就更加寵她,如此凶她,她怎麼不氣。
“你是不信我還是不信前輩?你以為前輩是你般三腳貓的功夫嗎?是於我有恩還是於你有恩,你搞清楚,虧我還為了讓他多指點你,來討好他。你狼心狗肺。”她幾個問句步步緊逼,逼得鍾直退了又退。
他臉色泛白,麵對她的質問,他說不出一句話來。承安看著他受傷的樣子,覺得自己說話太刻薄了。
可是話已經說出了,挽回不了了。
罷了,說都說了,還能怎樣。
“莫要吵了,打擾我喝酒的興致。”飛落信天遊在下落的途中一手攬過酒壺,尋了塊突出的岩石停下,迫不及待的喝起酒來。
本想嚇嚇他們的。
哪知道他們不著急找他,反倒言語衝突起來。
他就做回好人吧,別讓小年輕生了嫌隙,何況是真的擾了雅興,隻好抱著酒壇鑽回樹中。
“好酒怎麼沒有好下酒菜呢,香噴噴的野豬肉來了。”承安這次是真的把一腿肉丟過去了。
信天遊接過肉,斜靠著樹幹躺下。幾口肉一口酒,這日子美!
承安雖然喜歡捉弄玩笑,但是哪一次不是在她的掌控中,每次都在幫他。
她那一句“你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前輩的話”,久久的在他的腦中響起。她那倔強的表情,憤怒不可置信的眼神,仿佛在說你不信我!
“做好了還不吃,難不成要請你。”她嘴上依舊不依不饒,手卻將烤肉遞過去。
鍾直抬眼看著承安,停頓了一下,疝疝地接過烤肉。放到嘴邊,又放下。
她心道他還鬧脾氣,於是抓住他的手幫他把肉塞在他嘴裏。
他嚐了一口,肉質鬆緊適中,又嫩又滑。隻是他哽在喉嚨裏,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