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承安就把何娟叫來身側伺候了!閉口未提方言的事情。
何娟之前就眼紅方言得主子青睞,如今方言給主人惹了禍,而且臉腫成個豬頭樣的,她心中別提多痛快了。
即便主子不討厭她,她也不能貼身伺候了,時日一久,她何娟就能取而代之。
何娟謹記上次的教訓,主子沒問話時候就不多話,多說多做,定然沒錯。
她興致勃勃的手托掌盤進屋,把掌盤裏的東西一樣一樣的碼在承安看書的案上,看著精細的食物滿意地道:“姑娘,你今日還沒有用過晚膳。心情不好總歸也要吃點,仔細了身子。”
承安聞言從書中抬起頭來,眯眼瞄了一何娟,又收回視線看了一下吃食。
一疊桂花糕,一疊涼拌三絲,還有一小壺楊梅酒。不看還不覺得,還真有點餓了。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夾涼拌三絲放入口中,麻辣脆爽很合她的胃口,嘴裏嚼得脆脆的響,聽著清脆的咀嚼聲,何娟不由得唾液分泌。
“還行,下飯不錯。桂花糕這東西太甜膩了,去換點米飯和熱菜來!”承安邊吃邊說,不時就上一口楊梅酒。
何娟聽主子說還行,心裏暗喜,連連應是。
如今自家主子得了寵,她何娟也今時不同往日了。
本來已經過了晚膳時間,一聽是碧顏宮主子要的,膳房二話不說還格外熱情招待了她,不但不嫌麻煩,還和和氣氣的給她整出了個兩菜一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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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自從回來後,主子就再沒有召見她了,並且點了何娟去服侍。
她隱隱有絲不安,又不知道錯在哪裏。
她雖然身為下人,但是以主子的性情,她為她出頭才挨打的,怎麼也不會對她如此冷漠,這不像是她的風格!
可是她的風格是什麼,她實在看猜不透。
既然猜不透主子的心思,那麼她就跪在外麵,定然是她哪裏做錯了什麼。不管什麼原因先認錯!
原處何娟提著食盒遠遠的就看到腫得豬頭般的方言跪在殿外,她右提著的食盒改為挽在左手臂上,彎腰笑道:“喲!方言你臉腫得豬頭樣的,不在下房呆著,跑這裏作什麼?”
“娟兒,你幫我請示下主子。方言特意來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並且向她請罪。”她邊說邊摘下自己的一隻翡翠鐲子自顧的塞在何娟手裏。
這個鐲子是主子賞給方言的,她眼饞多時,她拿起鐲子急不可耐的將鐲子套在手上,擺手對著光看見玉色晶瑩剔透,脈絡清晰,心中十分滿意。
這跟在主子身邊伺候一會,待遇差別就這麼大,日後她還指不定多風光呢!
方言見何娟貪戀喜笑的模樣以為事成,哪知何娟一撇嘴又摘下來,塞回來給她,戀戀不舍的道:“這鐲子你拿回去,你今日給主子惹了這麼大禍沒生你的氣就不錯了。主子剛有點胃口,你別礙著主子用膳了。”
她不是不想要鐲子,而是這鐲子突然戴在她手上,主子便知道是她從方言那裏得了。還有她擔心方言與主子冰釋前嫌,再次得了主子的重用,她就可能再次被跌落回去。
而有了主子的信任,何愁沒有好的首飾,這玉鐲還不是主子賞賜的。
想到這一層,她忍痛做了個決定。
“方言在這裏等著,等姑娘用膳完畢,麻煩娟兒再幫我通傳一聲。”方言見她猶豫的模樣,知道她心中的猶豫,打鐵趁熱的再次把鐲子塞給她,並且幫她戴在了手上,讚道:“你看,多襯你呀。這玉識人,娟兒的手比我纖細多了,帶著好看,我帶著就糟蹋了!”
何娟聽她這麼一說,果真自己又一看,好看得緊,心中著實歡喜,麵上卻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這事情,等姑娘吃晚飯我會說得,至於姑娘願不願意見你,這不是我能做主的。這鐲子.....”
何娟話未說完,方言一把搶過話道:“那是自然,成與不成,這鐲子都是你的。”
承安此刻肚子著實餓了,吃得津津有味。
一碗米飯完了,還意猶未盡,又夾光了小碟中的涼拌三絲,喝了一碗湯這才放下碗筷。
憶起第一次同呆子吃飯,兩人肚子餓得咕咕的響,上一個菜光一個菜,兩人把一桌子吃得連渣都不剩,這才詫異自己怎麼這麼能吃,簡直是一頭牛都吃得下啊。
何娟在一旁忐忑,一直瞅著時機,見她吃完了,臉色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她這才邊拾掇碗筷邊說:“奴婢剛進屋時,方言叫住奴婢,讓奴婢通傳一下,她說要給姑娘請罪。'
承安沒說話,一眼就瞧見了她來收碗時手上戴的玉鐲。
何娟也發現了姑娘瞧見了,忙怯怯的縮回手臂,結結巴巴的解釋:"方言......奴婢已經答應了幫她通傳,可方言她非要塞個鐲子給我......奴婢不好決絕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