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也看到了她,怔了一下,似是沒有想到。
旋即帶著深及眼底的笑意向她走來。
曾得知不是他時,她有過一閃而過的失落。
以為不會再見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她說不清此刻的感覺,隻是覺得他的笑容好溫暖,像是四月的春陽,讓人不自覺想要徜徉其中。
他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伴著她無可安放的慌張與失措。每向前走一步,她胸膛的“咚咚”聲無以複加。
直到她清楚瞧見自己的身影印在他的眼底笑意裏,易文清停在她麵前。
她感覺呼吸一滯,為了平複這樣奇怪的感覺她搶先一步道:“好巧,易公子。”
“二位原來認識呀,來來,這邊坐。”攤主喜笑顏開:“二位都是聖京來的,又都吃過我的小銀耳蓮子羹,這可是緣分啊。”
攤主的這一聲招呼倒是讓承安的不適感消失了,她也不知剛才怎麼了,莫名發熱,胸腔慌慌亂。
“夏姑娘,又見麵了。”他笑道:“賞臉一起吃碗銀子蓮子羹。”
她麵露尷尬,已經吃了兩碗了,委實吃不下去了。話說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也是吃了兩碗銀耳蓮子羹。
“老板,來兩碗。”易文清道。
她想拒絕來著,不知為何竟鬼使神差的坐下來了。
頃刻攤主就將兩碗晶瑩剔透的銀耳蓮子羹端上來,“二位慢慢敘舊,若能續上一個時辰,今日我請客。”
承安知道攤主打的什麼主意。果不其然,隻聽賣家敲著鑼扯著嗓子道:“東邊來的,西邊走的。南邊去的,北邊往的,渴了累了都停下歇一腳啊。俺家的銀耳蓮子羹女子吃了貌美如花,男人吃了英俊瀟灑。”
鳴鑼叫賣聲吸引了駐足的人,不過是圖個熱鬧。有好事者問怎麼個英俊瀟灑貌美如花,店家就將他二人廣而告之。
一時間食客滿座人聲鼎沸,不為別的,就是看看這一對璧人無比養眼,吃不吃銀耳蓮子羹倒是其次了。
這種熱鬧的氛圍將那種奇怪的感覺驅逐殆盡,承安的腦袋慢慢清明。
易文清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信中提到的人究竟是他還是李賀,還是兩個人都是?她此刻有一連串的問號。
易文清見她峨嵋緊蹙,一手撐著頭,調羹在碗裏翻來覆去也沒送上一口。擔憂的問道:“夏姑娘是否身體抱恙。”
聞言她索性放下勺子,笑道:“其實是吃飽了,吃不下了。”
易文清聞言笑了,道:“吃飽了就好。剛看你氣息似有不穩,還以為你的餘毒發作。”
吃飽了就好是什麼意思,他請的客她可是一勺沒吃,言下之意是這碗銀耳羹可以節省下來了?
提到餘毒,她還欠了他一個大人情。她坦然道:“上次多虧了易公子了,現在已無大礙了,謝謝關心。”
“夏姑娘嚴重了,你可還記得易某說過有些人一見如故,便不不必拘束。”
“自然是記得的。”
“上回本說好隔日去看你的,突然有事耽誤了,等再去時聽子房兄說你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