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章 被索毒花(1 / 2)

楚承安將木頭人與糖人小心翼翼的並排放入匣子裏,細如青蔥的手指輕輕滑過代表‘易文清’的木人,最終指腹停在他的頭上摩梭。

“應該讓我拿著自己的糖人,這樣他們就不寂寞了。你說是不是?”她輕聲對著木頭人道。

不期而遇,如風告別。現在想起來都感覺如夢如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他動情的。

或許是對她的救命之恩,或許是聽雨軒裏的趣談,亦或是密室裏的獨處。

她輕輕闔上蓋子,看著鏡子裏的展露笑顏。“易文清你等著,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江湖雲集秦州數日,謝前輩的事情還沒定論,她蹙眉,這裏麵隻怕水深得很。

此事一日無果,隻怕那呆子就要盤桓在此。秦州這趟水該去淌一淌,也好督促呆子早日回到達州。

她隻待了了此事,將易文清帶去見爹爹,到時候事已板上釘釘,即便違背母親心願,多談亦是無用。更何況易文清一表人才,她不信爹爹瞧不出他比鍾直強。

思及此,便找出工具給自己易容,不消三盞茶的功夫,那個麵容醜陋的安娘又回來了。之前頂著這張麵容招搖過市,此刻再現倒無半點違和。

承安退了房,牽著馬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行人看著她躲瘟疫一般地刻意避開一尺,她頗覺得享用,有時還故意扮個鬼臉嚇嚇跟在她身後指指點點的人。

謝家在秦川城南城郊的渭水畔邊,徒步過了集市便可策馬揚鞭,不過一兩時辰便可抵達。

集市上販夫走卒好不熱鬧,不過她此刻也無心玩鬧。

她身旁走過一個形色叢叢的人,來不及看清樣貌,便如一陣風拂過,隱入人流不見蹤跡。

她牽著馬還未走完這條長長的街道,一位老書生裝扮的中年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隻見攔路這人個子不高,豎眉八字須,雙手持一對精鋼判官筆,眉毛倒豎,一雙眼睛微突,怒氣駭人。

承安初初到此,也並不認識此人,心中頓聲警惕,言語上客氣道:“煩請閣下讓路。”

“讓路?”此刻冷哼一聲,“今日不交出衝仙花,休想有命離開。”

“衝仙花?”她凝眉沉思,此乃陰毒之花,生在及西及南的瘴氣彌漫的沼澤之中,她隻是聽說聞,但是從未見過,此人找上她好生莫名其妙。

“乖乖交出來,自斷右臂尚且饒你一命。”那人將雙臂橫亙胸前,氣勢迫人。

秦州城裏本就江湖俠客雲集,有熱鬧豈有不瞧之禮,更不會少了藝高膽大的江湖看客。

其中有人道:“西南的筆毒生竟然也來了秦州,爾等有幸之至啊,今日要開開眼界了。”

“可是那個判官筆舞的虎虎生威,製毒養毒讓人見人愁的筆毒生?”

“不錯,正是!”

聽到眾議,筆毒生腰杆挺得更直,神情頗為得意,蔑笑道:“是自己動手,還是讓老夫動手。”

承安大笑一聲,簡直莫名其妙,當下反感道:“好狂的口氣,老匹夫。”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被她的話驚得麵麵相覷。到底是誰狂啊,這個醜娃娃不知天高地厚,初生牛犢不怕虎,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筆毒生袍子激揚,手持判官筆向她襲來。

筆毒生來勢凶猛,眼中凶光盡顯,煞氣外露。

承安眼觀心心觀鼻,當下立斷的推開了馬兒,展開扇子躍上丈高,腳尖踩著他的判官筆徐徐落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