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華陽,大夥一塊去了謝府上香憑吊。
謝催旭之前廣發英雄貼追凶,用的是謝府名義,這次前往秦峰山的拜帖卻是以天青幫的名義發的。做完三日道場,於第四日將已故天青幫幫主謝一飛落葬於秦峰山脈,這裏也是曆代天青幫幫主埋葬之地。
屆時天青幫將封棺定論,當著曆代先祖的麵,給天下英雄一個交代。
她抬頭看了眼天空,天上的雲越聚越多。
起風了,山雨欲來風滿樓,這秦州隻怕是要變天了。
她楚承安並不是個悲天憫人的人,變不變天不打緊,這是他們謝家、天青幫之間的事情,不要刮到無辜的人就好。
從謝府回來客棧的路上,鍾直幾次想找機會與承安說話,都被她避開了。
是夜,她倚靠著窗台發呆。
瞧見鍾直在院子裏踱來踱去,月光下隱有鬱色。
他現在一舉揚名又美人再畔,正是春風得意之時,怎會惆悵。
興許是她看錯了!待她再次探究時,鍾直也向她這邊看來,嘴唇蠕動似,看著口型像是喚她名字。
承安撂下床簾,往裏靠了靠。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她再次打開,月下空無一人,隻有斑駁的樹影晃動。
一連三日風平浪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她為了避嫌,也未曾與鍾直私下說過半句話。
秦峰山脈在秦州謝府西麵的五十裏地,也是當年天青幫的發源之地。此處鍾靈毓秀,得天獨厚,是上好的風水寶地,是以天青幫的掌門一直葬於斯。
先帝惠清章軒轅開河祖籍秦川,未入京城時為王時,曾向謝家討了秦峰山脈東側的一塊風水寶地做日後的陰宅。
後來軒轅開河造反逼宮,入了京坐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寶座,從此遠離了秦川。似是未料天命之短,事先未曾修葺,加之聖京離秦州路途遙遠,不願勞民傷財,便由其兒子軒轅拓磊葬於聖京城外的皇陵。
據說當初天青幫的舊址是馮家挑的,這塊陵墓也是馮家幫看的。謝家祖上與馮家祖上世代交好,偏偏到了謝催旭與馮凝霜這裏葬送了。
真是冤孽啊!
承安之前聽劉濃渡提過馮家,今日又聽到眾人議論紛紛,不免生心聲了好奇。
“這馮家到做什麼的?”心念一動便她隨口問道。
“土包子,連馮家都不知道還敢出來晃蕩。”一個趾高氣揚的女聲插進來。
“又是你?”承安看過去,皺起眉頭。
那名粉衣女子眼鼻朝上,生怕多看了醜女一眼就汙了眼睛,倒是對著她的‘千金’頗為覬覦。
“明珠蒙塵,偏偏跟錯了主人。”,粉絲女子對著馬兒惋惜道:“自認倒黴吧!”
“誒,哪裏來的野狗亂咬,你說誰是土包子?”八娘插腰上前,瞪著圓溜溜的眼珠,擋在承安前麵,嗓門蓋過那名女子。“說誰啊?有種再說一遍!”
承安被老母雞護小雞架勢的八娘給逗樂了,誰都不服就服八娘這個大嗓門。她‘野丫頭’一喊,四周目光齊刷刷的看過來。
“粗鄙!”粉衣女子似是從沒被如此嘲弄過,氣得筋脈鼓起,脖子漲紅。 她伸手推著八娘道:“再說一遍何妨,我說得就是你們,一個醜女一個潑婦,一丘之貉的土包子。”
八娘沒有功夫,這名女子卻是正經的習武之人,且修為不低。被她隨意一推,八娘一個踉蹌,幸得承安背後相抵才穩住身形。
說時遲那時快,“啪!”的一聲脆響,眾人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隻見粉衣女子扶著臉,張大嘴巴,臉上還維持著不可思議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