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
滿是積雪的街道中,街邊建築門口掛著的油燈發出跳躍不定的昏黃火光,遠處不時有怪物的怒吼聲、平民的慘叫聲傳過來。
羅森一手緊捂著心口,無力地半跪在地,鮮血從他指縫中汨汨而出,沿著手腕流入衣袖,又從衣服中浸透出來,滴落在白森森的雪地上。
在他身前五六米外,則是一個高不到70厘米的小人。
這個小人雙眼充血暴突,臉容猙獰,全身皮膚顯出一種腫脹的青紫色,就好像是一個因為窒息而橫死的嬰孩。
它手上拿著一把不到10厘米長的小匕首,也不動手,就站在遠處看著羅森。
羅森緊咬著牙關,抵禦著心口處恐怖的劇痛,對方的大意讓他有了一絲喘息之機,緩了幾秒後,他悶哼一聲,抓住心口的匕首,用盡全力,將匕首一點一點地抽離心口。
鬼嬰的攻擊已經刺穿了他的心髒,如果不是他擁有不死族的體質,這會兒早就死的透透的了,但就算身體強橫,他此刻的動作依舊帶給他劇烈的痛苦。
他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抖著,額頭上汗水涔涔而下。
“嘰嘰嘰嘰~你可真是頑強,被刺中心髒還能保持清醒,你一定是變異人吧?”
羅森說不出話來,他正被巨大的痛苦折磨著。
“別掙紮了,追獵者,我的匕首上沾了可怕的劇毒,就算你拔出匕首,也不過是多活幾分鍾!”鬼嬰又笑了。
“劇毒嗎?”
羅森終於拔出了匕首,因為傷口處沒了匕首的阻礙,傷口湧出的鮮血幾乎呈噴射狀。就算羅森是真正的不死族,身體遭受到這樣恐怖的傷害,肯定也會失去戰鬥力,並且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更不用說身體強度遠不如不死族的變異係追獵者了。
這個鬼嬰或許是認為自己勝券在握了,他悠閑地站在雪地中:“看著獵物在自己身前垂死掙紮,是一種非常美妙的體驗,你認為是這樣嗎,追獵者?”
“哼~”回答他的是羅森的強忍痛苦的悶哼聲。
殊不知,羅森不僅僅擁有不死族的體質,他還是個煉金師,煉金魔力可以幫助他近乎完美地控製自己的身體。
意念微動,煉金魔力就定位到了傷口,止血、驅毒,強行將心髒的傷口貼合在了一起。
不死族身體強大的恢複力起了作用,心髒傷口被貼合之後,立即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而在這個過程中,煉金魔力還不斷推動血液,將新鮮血液持續不斷地送入大腦,保持大腦的氧氣和能量的供給,維持意識的穩定。
大約5秒後,羅森心口處的傷就好了七七八八,血止住了,心髒破口也基本愈合,毒素也被驅離出身體,但表麵看來,羅森依舊緊緊捂著傷口,虛弱地半跪在雪地上,似乎隨時都可能斷氣。
“嘰嘰嘰~追獵者,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需要我結束你的痛苦嗎?”鬼嬰笑問。
“怪.....怪物......誰.....誰指使你這麼幹的?!”羅森‘上氣不接下氣’地反問。
“嘰嘰~我不告訴你。”鬼嬰上下拋動著手裏的匕首。
“告......告訴我,讓我死......咳~咳~死個明白!”羅森距離咳嗽著,咳地撕心裂肺,臉漲的通紅,身體蜷縮起來,就好像毒發了似的。
“好吧~好吧~追獵者,我讓你死個明白。你知道阿姆蘭嗎?”
“火焰神教的阿姆蘭主教?”
“對啦~就是他!嘖嘖~那可是個狠家夥,不僅狠,還非常地慷慨。他許諾了巨大的好處,讓我們毀了這個城市。”
羅森跪在地上,身體蜷縮,腦袋頂著肮髒的街麵,狼狽地無以複加:“你們......你們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