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未萊來的時候心情不好,本想著和餘弈暉傾訴,卻被突然出現的餘弈生打斷。
現在她心情更糟糕了!
餘家墓園遠離城市喧囂,坐落在半山腰上,一般很難叫到回去的出租車。
她把這事兒給忘了!
無精打采地沿著山路往回走,想著這一天遭遇的所有事情,隻覺得心累。
頭頂驚雷響起,緊接著大雨如瓢潑,她捂著腦袋,視線在雨幕裏來回穿梭,想要尋找避雨的地方。
周圍全是大樹,避無可避!
她不想淋雨,更不想被雷劈,隻能認命地在風雨裏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
餘弈生遠遠地就看到那個瘦弱的身影,心裏劃過一絲痛快。
他的車子從她身旁駛過,發出尖銳的鳴笛,聽起來特別像叫囂和得意。
許未萊抹去臉頰的雨水,望著那熟悉的車牌號,扯了扯嘴角,那輛車裏坐著的男人,一定不是餘弈生。
否則怎麼會這麼幼稚?
雨越來越大,許未萊走得越來越吃力,從這裏到山下,憑她現在的速度,估計能走三個小時。
她正放慢腳步,想著怎麼辦的時候,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掏出來看到是褚昊然,趕緊接起:“未萊,你怎麼出院了?你現在在哪裏?”
“我……我在郊區,昊然,你能不能過來接我?”
這樣的風雨,她不確定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你告訴我地址,我去接你。”
褚昊然看著窗外瓢潑的大雨,心焦不已,轉身迅速走出醫院,衝進雨幕裏。
“我在蒼山,具體位置是……”
“是什麼?”褚昊然聽著那頭傳來的忙音,趕緊詢問。
隻可惜,許未萊再也沒有回答他。
按了回撥發現她手機已關機,褚昊然隻能先開車前往蒼山。
許未萊聽著耳邊傳來的寂靜,悲催地發現手機黑屏了,也不知道是低電量關機還是進水了。
求助不成功,隻能靠自己。
她脫掉高跟鞋拎著,撥開眼前淩亂的濕發,繼續往前跑。
餘弈生的車子開到山腳,想繼續開出去,心裏卻有點不太放心。
那個女人還在山上,下這麼大的雨,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再扯上他總是不好。
可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腦海中又想起剛才許未萊抓著他的那個畫麵,沉寂了五年的身體,居然又有了反應。
“Shit!”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他調轉了車頭。
他找到許未萊的時候,那個女人正狼狽地在雨裏奔跑。
鱷魚女包被她頂在頭上,旁邊還綴著一雙高跟鞋,身上衣衫盡濕,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上車!”他落下車窗命令她。
那倨傲的神情和冰冷的語氣,在這疾風驟雨裏依然看得明顯聽得清晰。
許未萊抹掉一把臉上的雨水,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繞過車子繼續往前走。
她是需要幫助,但是不需要餘弈生的施舍。
餘弈生沒先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被拒絕,從後視鏡裏看到那道瘦弱的身影,他開始嘲笑自己多管閑事。
這個女人是死是活跟他有關係嗎?
他不是巴不得她死!
不對,死太輕鬆了,應該是生不如死。
腦海中兩個小人不停地進行著一場拉鋸戰,餘弈生忍不住爆粗口,車子掉頭正打算離開,卻發現那個女人已經倒在了路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