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劍歸隻得再走進去。
季寒已回了屋裏,坐在桌旁,正望著手中那一串糖葫蘆,怔怔發呆。
趙劍歸發聲問他:“你不打算吃了麼?”
不想季寒竟被他嚇了一跳。
“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季寒道,“我怎麼不曾聽見。”
趙劍歸微微蹙起眉頭:“你在想些什麼?怎麼連腳步聲都聽不見了。”
對習武之人來說,這實在是有些反常。
季寒:“我……”
他垂下頭,似乎是不想說話了。
趙劍歸怕他再莫名發起火來,隔著老遠站在門邊,與季寒說道:“花護法讓我給你帶句話,她說飛鷹堂的衛堂主已到了山下,候著待你召見。”
季寒:“她為什麼不自己進來與我說?”
趙劍歸:“她怕你生氣。”
季寒:“……”
趙劍歸小心翼翼問道:“你……你真的生氣了?”
季寒沉默半晌,忽而忿忿道:“你害本座將臉都丟盡了!”
趙劍歸:“啊?”
季寒:“那些人的嘴巴一個比一個大,若是傳到了江湖上去……”
趙劍歸:“……”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編造的那個巴山大俠與漠北二傑的故事。
季寒:“隻怕再過上幾日,江湖上所有人就都要知道你和我……”
他說不下去了。
趙劍歸仔細想了想,他想那些人似乎並不知道他究竟是誰,他也不曾聽見有人喊出過他的名字。
趙劍歸急忙安慰季寒道:“你放心,他們並不知道我是誰。”
季寒的臉色卻似乎更加不好了。
季寒:“那就更糟糕了,隻怕要不了幾日,江湖上就會傳出一個消息。”
趙劍歸不解:“什麼?”
“魔教新教主年紀輕輕——”季寒咬牙切齒道,“便已養著了一個男寵。”
趙劍歸:“……”
趙劍歸仍是不解。
這兩件事看起來並無多大區別,為什麼季寒的反應卻這樣大。
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季寒回答他:“當然不一樣。”
趙劍歸:“不一樣在何處?”
“……反正就是不一樣。”季寒支吾一句,忽而提高音量,“你……你方才說誰在山下等候?”
趙劍歸道:“聽說是你們飛鷹堂的衛堂主。”
季寒召來門外護衛,遣他們去將衛旗請上教中來。
隨後兩人便這麼呆呆坐著,實在有些尷尬。
好在衛旗來的速度甚快。
他已在山下等候許久,迫不及待地便跑了上來。
衛旗見著季寒,先上前仔細端詳了他半晌,這才開口說了話。